滑坐在入口处稍事歇息,眼一瞥,“这是……”好像是血!虽然只有一小滴,但看起来应该是不久前才留下的。死死盯着那滴血渍,她兀自点点头,伸出一个指头就狠狠地咬下去!
嘶……真疼!她想着能进去的定是紫陌,如果以血为钥的话,她和他的血有一半是相同的,试试看或许能行。她缩了缩,把滴着血的手指头伸到入口处一个不起眼的坑痕上。那木边儿一染上血,“嘎吱嘎吱”的有节奏的沉重声响从深处传出来,像是机器在运转的声音。
她往后退了两步,不一会儿,木边入口就不见了升出一个一人宽高的石门,里面黑黝黝的,如同在迎接她的到来。
她走进门洞里,摸索着墙壁正准备往下走,壁上排列好的火把噌地点燃,照得长长的密道明亮起来。沿着密道走了很久很久,阶梯没了而前面豁然开朗,装潢大气宏伟的长廊浸透,厚重的刻有不知名神兽的大理石门开了一扇,她敛气走进去,不意外的看见了那个身影。
他好像很疲惫,颀长的身子靠坐在长椅上,手臂半撑在白玉石案上,脸色苍白,双瞳中醉人的紫光越发黯淡了,几缕发丝粘在脖颈处。昏暗的灯影摇曳,他的面容却显得有些不真实。
他慢慢地转过头来,望向杵在门边的夜融雪,缓缓地、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俊美中带着丝丝脆弱。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回以微笑,看不出情绪的脸,她走到案前,“为什么?”
为什么每见他一回,她就狠狠地心疼一回?
在这所谓的长生殿内,逼迫人断情绝爱,又能让谁长生?
他蹙眉,抬手想碰她,不料她却迅速往后地退了一步。她的脸脏脏的,头发也也落了灰,单薄的白衣也是沾了一身土,如此狼狈的她,只是知道一个答案。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夜紫陌努力让自己的疲态不被她看出来,微笑着解释道:“其实断情丹就是一个‘锁’,并无毒性,如果挣扎,便会受些折磨。我每十天就服一次药,可以压制断情丹,那么即使你每分每秒都在我身边也不用怕了!”但是他没说,每次服药必定要集中精力练功,也会消耗巨大的体力,如有分神便会走火入魔。
她靠过来,俯视坐在椅上的他,细致的五官笼罩在阴影中看不真切,惟有身侧紧紧攥起的拳头说明了她激动的心情。
他明白她不高兴,又拉过她的手柔声道:“痛苦……思念……伤心……这些东西就让我来承受吧,你只要幸福就行了。”
她一听,心窝里火烧一般燎痛,当下愤然甩开他的手,扬起手“啪”的照着他俊秀的侧脸就是一个巴掌打下去,在他惊愕地看着她的时候,激动得立眉大声怒道:“够了!!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会很感激你吗?你既然要心痛吐血又瞒我,或是吃这丹那药的送了性命,那便随你高兴好了!我走了死了便是!!”说到末了,夜融雪只觉得眼眶酸涩,脸颊湿湿的,竟不知已红了眼,泪流满面。
“你什么都不说,这样把我保护起来我就高兴了么?还是说你根本不信任我?你爱我的同时也应该爱自己,不然哪天只剩下我一个要我怎么办……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问题够多了,如果爱我最终会让你丧命,那么我们便做永远的兄妹罢了!”她以手背用力拭去脸上的泪水,背过身往外走。
突然,她猛地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沙哑着嗓子声声沉痛:“如果只做兄妹,那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手臂拼命的揽着她纤瘦的躯体,生怕她离开似的。
如同失明者终于得见光明,再也不愿堕回黑暗的世界一样,她的爱,对他来说早已成为最甜美的毒药,一点点地勾引他完全的陷落。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害怕你离开我……害怕你哪天选择了梅尚之,或许他才是最适合你的夫婿,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你。”她的身子僵了僵,又听他道:“岳玄宗为了‘人祭’一直暗地里寻你,你也是知道的。我想变得更强,那样就能好好保护你;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说的……所以,别哭了好么?”他把她轻轻拉起来,拍拍她的脸蛋。
她打量他,见他表情真挚,便点了点头答应了,又不放心道:“说好了的,再不许做危险的事!你倒说清楚,今天吃的药到底有没有害?”
他笑笑,道:“五年之内无碍的,五年后再服一株炎草便可彻底解了断情丹。我答应你,以后再不做让你担心的事了,若有违背你罚我便是!”恢复了些体力,他牵起她的手走了出去。
她边吸鼻子边思索,忽又兴奋地大叫:“对了!我知道点犀山南坡有两株炎草的,过些天我就去把他求回来给你当解药!”又哭又笑的,脸上脏脏的早就成了小花猫,夜紫陌拿帕子柔柔地给她抹脸,淡然道:“炎草难求,何况那两株应该已归大哥所有了。以后再想其他法子就是了。”
在点犀山南建了竹馆的可不就是大哥么?她摇摇脑袋,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信心十足:“我一定一定会拿回来的!!”
他没有回应,而是避重就轻地拽拽她耳朵:“好啦!都变成小花猫了还傻笑呢,快点回去洗个澡!”能跑得脏成这样不容易啊。
夜融雪故意往他身上蹭,不依不饶:“我变成小花猫你就不要我了?背我~”
夜紫陌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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