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哥,你说我这事,学校能怎么办?”石哥瞅瞅他,叹了口气道:
“哥们,你这篓子捅的不小啊,咋就不注意点呢?你这事可大可小,毕竟没什么损伤,就看上面咋处理了。跟你交个实底吧,家里有人的话,赶紧找人吧,现在就打电话找,等到明天报到总校,可就不好办了。”
“是,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
韩宣陪着笑,将石哥送到楼梯口,转身回了寝室。寝室里水雾尚没散去,但屋里人去一空,比刚才敞亮了许多。他伸手拍了拍自己湿漉漉的床,又走到窗边,顺着窗户往下瞧去,只见昏暗的路灯下,周主任等人正缓缓离去,越走越远。他随手掏出根烟点上,瞅着那些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一个小时以后,韩宣慵懒地躺在宾馆的床上。那床软软的,躺在上面很舒服,比寝室的破硬板床不知要强多少倍。他刚刚给家里人打了电话,不出意外的被臭骂了一顿。这对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反正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他心里稍微衡量了下,最轻也得记过,但应该不至于开除,毕竟烧的都是自己的被褥,学校又没有什么财产损失,床板都没烧着。真要找的话,学校也只能从校规校纪上找自己毛病。但寝室里抽烟的人一抓一大把,自己不过是个出头鸟的角色,这点系里应该清楚得很,想来不会小题大做。至于周老太太说明天要上报主校,以她平日对待学生的态度来看,这事她多半做得出来。真要闹到了主校那边,就得靠家里去运作了。但事情具体能发展到什么个地步,还得看明天的状况。而对自己来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自己千辛万苦,冒着偌大风险得来这么个机会,可万不能再让它溜走了。
他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刚接起来,电话那头便传来张静姝急切的声音:
“你在哪呢?你怎么————”
“没事,没事。”韩宣安慰道。“我在山上的宾馆住一宿,明天一早就回去,别担心,没事的。”
“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
“我刚才给家里人打电话呢,告诉他们一声,闯了祸总得想想办法么,你说是不是?”韩宣笑了笑,语气尽量显得轻松。
“那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张静姝问道。
“刚跟家里说完,看看找找关系吧,等明天报上去再说,现在也定不下来。”
“——主校那边你家里有认识的人么?
“不知道,应该有吧,这种事平常我也不愿意问。”
“嗯——”张静姝沉默了一会,又轻声道:“你——你身上钱够么?”
“够,不用担心,肯定不会出事的。你也早点休息吧,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处理完再说。”
“那——好吧,你——也别多想了,早点睡吧。”张静姝犹豫了下,挂断了电话。
韩宣如释重负,抬头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他躺在床上,心里将石哥那天讲述的话又默默转了一遍,尽量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直到所有情节全都像动画一样印在脑海里,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静静开始养神。时间一秒秒过去,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表针已指向23:30。他站起来活动下身子,看了看手机电量充足,心下满意,拎起背包出了房间。
宾馆距学校不远,不过几百米路程。借着山上微弱的路灯,很快便来到了学校门口。远远望去,收发室的灯还亮着。“孙大爷这么晚了还没睡?这老头倒真是精力旺盛。”他心里想着,快步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窗户,招呼道:
“大爷,大爷。”.
“谁呀——”孙大爷不耐烦地推开窗,见是他,楞道:“咦?是你啊,小伙子,你怎么——”
“是我,大爷,”韩宣道:“我寝室出了点事,学校让我上外面住一宿。”
“啥事啊,怎么还不让在寝室住?”孙大爷说着,一按按钮,开了伸缩门。
韩宣迈步进来,道:“那什么,我抽烟不小心,把寝室的被褥给点着了,没法住了。”
孙大爷闻听摇了摇头。“唉,年轻人啊,做什么事都不注意,咋这么不小心呢,”又问道:“那你这大半夜的回来干啥啊?”
韩宣道:“我这一着急,把手机充电器忘寝室里了。明天学校还要处理这事呢,我家里还要来人,要是手机没电了联系不上,就耽误事了,我得回去取一趟。”
“那快去吧,别耽误了。”孙大爷冲他摆摆手。韩宣一笑,并没有急着走,而是从背包里掏出之前在镇上买的两包玉溪,说道:
“不忙,大爷,这么晚了还麻烦你,实在挺过意不去的。。。。。。呵呵,我今晚回来这事,请你别跟别人说,省得让学校知道了,又给我记上一笔。”说着将烟塞进孙大爷手里。
“唉,不用不用,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孙大爷嘴上推脱,手里还是把烟接了过去,看了看包装,笑道:“行,我不说,像你这自己一人在外地上学,也挺不容易的。快进去吧,下次可别整这些了啊。”韩宣见他收了烟,心头一喜,连声道谢,进了校门。
深夜的校园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传来莎莎的声音。虽未到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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