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不缺比剑完毕,洛紫松手,手里的剑一下子就化成人形。
慕云深刚站稳,目光就顺着宁不缺的看向前方地上,然后用一种十分微妙的语气说道:“洛紫,你把师父的衣服划破了。”
这放别的地方,可是大不敬,要受罚的。
洛紫闻言看了眼,没说话,一脸漠然,十足高冷,丝毫不为受罚所动。
于是慕云深替她对宁不缺说道:“师父,她的意思是反正这不是凌云衣,破了没什么,换件新的就成。要是不想换,补补也能继续穿。”
宁不缺没回话,俯身捡起那两块衣角,转身走了。
慕云深说:“哎,师父这是生气了吗?”
看师父要下寻隐峰,慕云深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把洛紫留在峰顶,自己跟着师父下去了。
下了寻隐峰后,慕云深以为师父是要去找个地方把衣服换掉,没想到师父那件白衣脱了是脱了,却没有换新的,而是从须弥戒里取了针线出来,往平日修炼的地方一坐,拿着针线开始补衣角。
慕云深:“……”
难以想象师父这种冷冰冰的人,居然也会缝衣服。
师父真是好生节俭。
他在穿针走线的师父身边坐下,开口说道:“师父别怪她。是我没控制好自己,刚回归本体,我太激动了,才把师父的衣服给划破了。”
看师父这样子,很显然这件白衣对师父很重要,否则师父不会一直穿着它,也更不会在刚刚破掉后便立即亲自缝补。
慕云深想,他和洛紫整整一万年没碰过他本体,两人都太激动了,导致把师父这么一件重要的衣服给划破,唉,真是罪过。
他正忏悔自己的过错,就听他师父说:“无事。”
慕云深听了,更愧疚了。
唉,师父人真好。
要是师父不嫌弃的话,回头他给师父买一百件一千件和这一模一样的衣服,保管让师父穿个够。
然后就听他师父又说:“我就这一件衣服。”
所以被划破,自然要用针线给补好。若不快些补好,没有外衣穿,便是掌教也会说他破坏宗门风气。
突然明白师父到底为什么会亲自缝补衣服的慕云深:“……”
哦豁,敢情是我脑补太多。
慕云深说:“师父,你可吓到我了。”尤其是端着这么一张冷冰冰的脸,面无表情地拿着绣花针缝衣服,委实让人觉得惊恐。
宁不缺道:“洛紫知道。”
你不知道我就这么一件衣服能穿,所以你被吓到。可见你并不及洛紫对我的了解深刻。
确实对宁不缺并不如何了解,只因为洛紫要拜宁不缺为师,想着主人拜谁我就跟着拜谁,因此光荣地成为了凌云宗唯二小师叔之一的慕云深:“……”
慕云深无话可说。
他甚至觉得同样是人形冰雕,明明师父的话比入夜后的主人的话还要多,可偏生他却觉得师父还没入夜后的主人好相处。
所以说日夜相处的人立志要做一朵高岭之花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师父也是朵高岭之花啊摔!
慕云深深感今夜的自己无法与师父很好地相处,他便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沾到的灰尘,看了最后一眼还在穿针走线得完全崩了人设的师父,抬脚往前方的寻隐峰走去,准备找他家主人一起修炼去。
回到寻隐峰上,果见他那目前只修到一半境界的高岭之花主人正闭眼修炼,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他走过去,在她身边躺下,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望着头顶色泽昏暗的不算天空的天空叹气:“唉。”
洛紫没睁眼,依旧沉浸在修炼之中。
于是他再度叹气:“唉。”
洛紫睁开眼,转头看他。
他这才说:“我被师父伤到了心。你快别修炼了,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洛紫果然没再继续修炼。
她本是在盘坐着,现在顺势躺下来,与慕云深刚好头挨着头、肩并着肩、手也靠着手。她转头看他,一张脸是和宁不缺如出一辙的冰冷,然那双漆黑的眼里却透着浅浅的光晕,是在慕云深面前才会有的神采。
也只有在慕云深面前,不管他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她也总会顺着他、宠着他、惯着他便是了。
修炼而已,哪里能有慕云深重要?
于是被他亲密地拉着手,整个人都被圈在怀里,连嘴巴也凑过来说要亲亲才能安慰他受伤的心时,她眨了眨眼,没有拒绝,以一种极其干脆、极其果断、极其爽快的堪称是豪气万分的姿态,在他嘴上亲了亲。
左右没有外人在,宁不缺也不会故意偷窥,所以这会儿的洛紫还是很乐意满足慕云深这点小小的请求的。
一触即离的无距离触碰过后,就见他伸舌舔了舔嘴唇,似是在回味。然后对她说道:“要不是你还小,我真想试试那些凡人的招数,看看是不是真的让人食髓知味。”
洛紫不语,但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在问是什么招数。
慕云深便凑到她耳边,与她说起他有回不小心在某个族人的枕头下看到的几本双修功法里的内容。
洛紫:“……”
洛紫起身就走,耳朵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红了。
慕云深见了,忙一把抱住她,腆着脸笑嘻嘻道:“不要害羞嘛,主人你这两世加起来都一百来岁了,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以后迟早要与我双修的。”
洛紫面若冰霜地红着脸,却终于开口道:“我不与你双修。”
慕云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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