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什么云海居之类的全是他编出来的。”李老板端起茶喝了口。“咦,这凉茶味儿怪好。”
把认真听故事的几人给气得,柳叔又给他续了杯。“又不是头回喝。”
“老李啊,我发现你最近有点娘们唧唧了,说话不见利索劲儿。”
“对!忒不爷们!”
“讲个事儿,还得说三句喘口气是咋滴?”
李老板见他们急眼了,笑得有些合不拢嘴。“急啥,我接着往下说。”心想,确实挺有意思,瞧把这几个给逗的!“各有算盘的两人,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腻歪了好几个月,那二流子眼瞅着攻不下娇杏儿,就琢磨出一个主意。”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娇杏儿给骗出来的,用得还是私奔这么个烂理由,想那娇杏儿也挺有心眼儿的,估计是被二流子给忽悠懵圈了,竟然真的大半夜,带足自己辛苦攒下来的钱财,偷偷摸摸的准备和那二流子私奔。”
扬老大拧着眉头。“刚还说她有点脑子,这会儿脑子咋没了?堂堂一个少庄主,难不成没钱给她赎身,非得大半夜偷偷摸摸的跑?”
“有脑子也架不住那二流子嘴皮子会说。”扬老二闲闲地接了句,冲着李老板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
李老板这会倒没吊胃口,很老实的往下讲。“照二流子的说话,他没想着要娇杏儿死,只是想着,把她骗出来,夺了她的钱财。要说娇杏儿傻,似乎也不傻,始终带着警惕,二流子稍有不对,她就想转身离开,好不容易骗出来的人,哪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就这么着,两人撕打了起来,养在娼门里的娇杏儿哪里是二流子的对手,见打不过,娇杏儿张嘴就想叫,二流子吓着了,生怕惊扰附近的人,下手力道就重了不少,这不,一下把人给捂死了。”
“这姑娘就是太想从娼门里出来,把眼睛给糊住了,可惜啊。”熊地主摇摇头。
扬老二有点奇怪。“我记得,楚楚馆防守方面很严实啊,怎么就让娇杏儿给偷偷摸摸出来了?”
“二流子虽是江湖上的小混混,也是有些能耐的,这里头自然少不了他的手笔。”李老板回了句。
隔壁胭脂铺的秋娘走了过来。“你们在说楚楚馆的事?”瞅了眼李老板。
“昨儿喝酒时,我一兄弟跟我说的。”也不知是解释呢还是解释呢,李老板话说得还挺快。
这会儿轮着熊地主他们四个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老板。
“娇杏儿这事,被楚楚馆拿出来好一顿说,馆子里的姑娘们,有心思没心思的,倒是都老实了。”秋娘不咸不淡的说着。“生前没什么名气,死后却是全城皆知,一再被茶余饭后拿出来说。”
这么说着,气氛有点莫名的尴尬。
秋娘扫了眼屋里,笑了。“其实这娇杏儿,性情还挺好,我与她打过几回交道,也是个苦命的姑娘,被家人抛弃小小年纪卖进了馆里,她唯一的念想就是趁着还有点年纪,找个合适的人赎身出馆。”
“什么叫合适的人,她说就是适合她的。她打小被卖进馆子里,什么都不会,就会点馆子里教的伺候男人的活儿,粗茶淡饭的日子是没法过的,有个富贵子弟恋她一时,替她赎身,便只是一时宠爱也好,到了那大宅院里,她就老老实实的窝着,不愁吃不愁穿身边还有个小丫环伺候,也挺好。”
人最重要的,大抵是得知道自己要什么。
如李四丫头,李大丫头,娇杏儿等,她们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尽管结果不尽如人意,倒也不枉世间走一遭。
李家的五丫头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兴许是被自家大姐给点拔了。小姑娘近段发生了些变化,最最明显的是,会笑了,别人与她说话,她会抿着嘴害羞的笑了起来。
看的出来,她有些紧张局促,胡同里的街坊都很友善,目光包容带着暖暖的慈祥。
小姑娘一日一日的见活泼,进八月,下了场雨,闷热的天儿,总算见了点凉爽。
隔壁传出一道惊喜的说话声,声音脆脆地,充满着朝气。
是李五丫头,经过这段日子的努力,她做出来的绣活,已经可以换取少量的钱财了。
她能靠自己的双手挣到钱了!
再见到这小姑娘时,她的眼睛更亮,走路仿佛带风,透着股娇俏的意气风发,胡同的街坊看在眼里,仿佛自家有女初长成般,笑得与有荣蔫。
八月还有秋老虎,热也热,下了雨后,夜里却是见舒服了不少。
最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而施小小他们正在想着回家的事。
柳洲是个很好很舒服的城市,山好水好人也好,住着很安逸自在。
再好的地方,终究不是家乡,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说要回去,是两个月前便说起的,那会儿就着手准备着。
施小小算出个吉利日子,定在八月二十六出发。
现在是八月初八,还有十几天的时间。
要离开这事,都很默契的没有声张,再说,还早着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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