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底下的动作,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落了手中的帕子置于膝上。她的眼眶仍泛着几许红,面容却依旧是雍容华贵的,眼看着两人口中是继续说道:“倒是本宫惹你们伤心了…”待这话说完,她便又看向许氏,跟着言道:“你素来身子弱,本宫前些日子着太医院制了些上好的养身通气丸,等回去的时候你也带些回去。”
等许氏应下——
秦舜英才又跟着幽幽一叹:“世子年幼,往后这王府上下可还得靠你们母女撑着呢。”
这话刚落,外头便又起了一阵动静,伴随着一阵佩玉声响跟着一道娇俏的女儿音:“母后,我听闻令仪来了?”
人还未至,声却先行,正是安平公主周承棠…宫中子嗣并不算多,公主更是只有这一个,周承棠身为皇后嫡女、太子胞妹,自幼便是被人娇宠着长大。因此她这番未禀而入,这殿中众人自然也未觉得奇怪。
没过一会,那布帘便被人打了起来,却是一个约莫十五余岁的姑娘立在帘外。
她穿着一身繁复宫装,身上的装扮无一不是出自宫中的巧匠之手,眉目如画,远远瞧着便恍如那神仙妃子一般。
周承棠一手握着帘子,一面是先看了眼殿中,待瞧见坐在位上的霍令仪,一双杏眼还是免不得闪了一瞬。可也不过这会功夫,她便笑着落下了帘子朝秦舜英走去,口中是娇娇一句:“母后真是的,明知我念着令仪也不知与女儿提前说上一声。”
“你这丫头却是越发不知规矩了…”
秦舜英话是这般说,面上却是遮不住的笑意,哪有半分责怪的样子?她膝下只有一双儿女,儿子自幼被立为太子,十岁之后便去了东宫平素也鲜少得见,可女儿却是自幼在跟前长大的,知冷知热的免不得便更加疼上几分。
她这话说完是笑着伸手点了点了人的额头,口中半是嗔道:“满眼只有你的好姐妹,也不知去给信王妃先请个安?”
“娘娘,不必…”
许氏这话还未曾落下。
周承棠便已笑着先给她打了个礼,礼数周全,口中是唤人一声:“信王妃。”
许氏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半侧了身子受了人半礼,等两番又打了见礼,周承棠才又握着秦舜英的袖子轻声与人撒起娇来:“母后,我与令仪许久不见了。”
她一副女儿娇态,自是惹人开怀。
秦舜英知她心思便也未曾拦人,只笑着与人说道:“让你们陪着我们说话倒也显得拘束,既如此,你便带着晏晏去外头四处走走…”等这话一落,她才又握着周承棠的手跟着一句:“你可得好生照顾人家,若是让晏晏受了委屈,母后可饶不了你。”
“母后——”
周承棠轻轻翘了嘴,声音娇娇却是不依人这般说道,等秦舜英又柔着声说了句好话放了行,她才笑握着霍令仪的手往外头走去。
…
等出了未央宫。
周承棠便打发了几个宫人退后几步,她却仍旧挽着霍令仪的手往前走着。长廊之下,她娇俏的面容微微半侧对着人,一双杏眼一闪一闪得显露出一副灵动模样:“我听宫人说,你前些日子一个人跑去边陲了,令仪,你可真厉害…那处外藩乱民这么多,你可真不怕出事?”
女儿家的声音很是动听,话语之间也透着几分担忧与关怀…
可只有霍令仪才知道眼前这幅娇俏面容下的人却是早就对她藏满了毒意和恨意,前世她在新婚之夜被柳予安抛弃,这燕京城中对她最为嘲讽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安平公主。
新婚之夜——
她居高临下得站在她的身前,带着从未显露于人前的蔑视和嘲讽俯视着她:“霍令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
“你不过是个郡主却处处受人尊崇、被人追捧…明明我才是这大梁最尊贵的公主,凭什么世人只看得到你霍令仪?”
“好在…”
“以后这燕京城再没有你霍令仪什么事了,什么扶风郡主,什么燕京第一美人,不照样被柳予安说抛弃就抛弃?”
…
那个时候霍令仪才知道眼前这个人平素扮得一副姐妹情深,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对她生出了恨意…许是想到这些岁月里的前尘旧事,霍令仪的心中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厌恶。夏日的衣衫并不算厚实,她甚至能感觉到周承棠挽着她胳膊的手透过来的热意,黏黏糊糊的就跟那林中的蛇一般,令人觉得难耐。
可不管她的心下是如何想的,面上却无半分变化。
她任由周承棠挽着胳膊,闻言也只是笑说一句:“劳公主关心,家父尸骨掩埋于边陲之地,于情于理我都该亲自走这一趟…何况我如今不是已好好回来了吗?”
周承棠闻言面上的笑却还是滞了一瞬,她哪里是关心?她恨不得霍令仪死在外头最好…从小到大,明明她身份最为尊贵,可所有人的眼中却好像只有一个霍令仪。父皇常常夸赞霍令仪不似寻常闺阁女儿,就连母后也时常拿霍令仪来与她比较,还有柳予安——
她想到建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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