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蓝天,万里无云。
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特制的小弓箭,摆弄来摆弄去,仿佛这世上在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
“靖儿,别总是玩弓箭,有时间多认点字,不是挺好的。”一边的女人带着欣慰的笑,看着自己的儿子。
其实,对于她来说,儿子是学骑马射箭也好,舞文弄墨也罢,她看到小男孩现在开心健康地成长就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自己不通文墨,有时也会羡慕人家读书识字的大家闺秀,倒是对于男儿她并不要求要懂多少文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不想儿子一直玩那些,以免被伤到。
还好小男孩很有学习射箭的天赋,倒是没有伤到自己过,不过只有他有一回,女人绝对不会再允许他学习射箭了,起码要再等几年。
“认那么多字有什么用?草原上拳头才是硬道理。”
小男孩肯定不会这么说,而其他人就算心里是这么想的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这么说。
在部落里,敢这样跟她说话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靖儿的杀父仇人,绑着自己来到大漠的绑架犯,这片草原上的大恩人,原来的段天德,如今的应天行,应先生。
男人只答了这么一句,便没有理会女人,来到了小男孩身边。
“靖儿,喜欢叔叔送你的弓箭吗?”
“嗯……嗯嗯,喜欢。”
男人微微皱眉,看着小男孩心中不喜。
这孩子有些神智晚开的感觉,说话做事有些憨憨的,总给他一种天然呆的感觉。
倒是女人从来没有这么觉得,她觉得她的孩子就是这世间最聪明的,为此他们俩吵过很多架,男人是想要想想办法治一治小男孩这呆样,女人却觉得男人是因为心中讨厌她的孩子,所以刻意抹黑。
不过,别的不说,就说他动不动就流口水这个事儿,总得看看吧?
男人无奈地擦去男孩嘴角流出的口水,转头看向女人。
“李萍,我说,这次我从中原带回来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你明天带靖儿过来看看。”男人对女人,也就是李萍道。
女人听到后没有回应,一双大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呵呵,你也别那样看我,别的不说,靖儿这动不动就流口水的病总得看看……”男人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才有病。”女人嫌弃地看向男人。
“李萍,你别无理取闹啊。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男人一开口,语气中就充满着不耐。
“我无理,你说我无理,难道就有礼了吗?应该,你每次你吵起来,什么话都能骂出来,靖儿都快跟你学坏了。”
“呵呵,跟我学坏,他有那个脑子吗?瞧瞧他这个……”男人本就对现在的小男孩不甚满意,女人偏偏提起他来,不过毕竟小男孩在场,而且女人的脸一层一层地冷了下去,男人马上住口,换到了另一个话题。
“再说了,你每次叫我都是直呼我的名,按怎么汉人的礼法来说,你这就是骂人,就算你不尊敬我,不称我为先生,也叫我表字天行,可好。”
男人,也就是应天行改口挽回道。
女人的脸上阴晴不定,她不知是借着男人的话下来,不与他动气,还是好好跟他再争辩一遍,为儿子争会面子。
不过,不知怎么刚刚男人用手帮小男孩擦口水的画面又浮现在她眼前,当时男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厌恶,有的只是无奈,这一点女人可以肯定。
男人是不会伪装,也不屑伪装的,起码在她面前不会。
外面的人都说应先生是如何的儒雅,如何的大气,而在她心里那些都是那个男人在外面的伪装。
在她面前的表现出的才是男人真正的本性。
她认为这七年来她已经对男人有了足够的了解。
书生入伍,在军中为了不受欺负,故作狠辣,内心却依旧善良,徒增了一身匪气。
欺软怕硬,在被大金六王爷和大宋官府作为弃子之后,不敢找人家报复,反而是把气都撒在自己这个弱女子身上。
虚伪好面子,整日里假装圣人,把带回来的财物和马匹分给部落里的其他人,就为了别人说他声好。
好投机取巧,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几年里挣下这么多家业,不过想来也是通过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没错,她就是这样想应天行的,虽然她的看法很不公正,可谁让应天行留给李萍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呢?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她与应天行有仇,她才这样的。
毕竟,七年之痒,七年的整日相伴可以让彼此原先真挚的爱,消失殆尽,那么,恨呢?
“你呢?总直呼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的闺名,就不算失礼吗?”
应天行微微一叹,没有说话。
他们二人并不亲近,也并不疏远,他除了是给靖儿送礼物之外,一般不会来,女人也不会去找他,他们就在同一片草地上,即使是在同一片草地上吃过草的羊,也会相互来往,可是他们不会。
只是在草地上遇上了才一起坐下来聊聊,或者说吵一吵。
不过他们永远不会在有人的地方吵,女人是为了全他圣人的面子,男人是不想让女人招来闲语。
他叫她李萍,她叫他应该,他们直呼对方的名字,却没有其他亲昵,当然也无所谓礼法,女人不是出生大家,没有这些说法,至于男人……他是现代人。
这次女人没有要跟他吵,却又是再一次暗示了他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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