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有多少疑问,当我打开那本古朴的折页式绢册时,我为画图中扑面而来的恢宏辽阔耸然而惊,宛若源远流长的神话故事,在我的眼前拉开了栩栩如生的鲜活图景,于是,惊震到惧的我一跟头栽落下来。
因为我爬上书桌,又爬上高高的书架,所以,这一跟头摔下来,我的肩膀在桌沿上担了一下,“吧唧”一身着地时,脑袋重重的搁在桌脚上。
大家不用为我担心!
因为我不仅满脸横肉,而且皮躁肉厚,虽然远没有魔兽那堪比铁甲的皮毛筋骨,但这样实打实的摔一跤,我的额头也不过是肿起鸡蛋大的一个包而已。
我弄出的一连串异响没能逃过秦惜花的敏锐听觉,并且,她已经拥有了【听声辨位】的超凡异能,能够精准的定位异响的源头。
“娘,是你在书房里吗?别每天都去收拾了,睹物思人,你……”秦惜花空灵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听吴梦琛的声音在厢房内响起:“惜花,娘也隐约听见异响,可能是猫碰翻了什么物事吧?最近,老能看到一只乌云盖雪的猫在我家乱蹿!”
这让我心情很紧张,我不想让她们发现我生而神灵的特异,顾不上浑身的筋酸骨痛,一个翻身,匍匐下身子,“蹭蹭蹭”爬向书桌一角想要躲起来。
“猫妖?”秦惜花怔了怔,呢喃道。
“什么猫妖?难道哪头猫是妖?”吴梦琛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惊讶。
秦惜花显然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她不想让母亲担忧,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当即咯咯的浅笑道:“娘,猫有九条命嘛,不是妖还是什么?”
秦惜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脚步声急促,径直向书房飘来,嘴里还嘟囔着:“该死的猫妖,难道是你下了巫术蛊咒,不然,弟弟怎么越长越丑?别让我找到你的本命真身!”
姐姐说我丑,这让我很泪奔,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我瞬间觉得她平日对我的爱都是虚情假意,骨子里还是嫌我丑。
这让我有些破罐子破摔,发现就发呗,我无心再躲,于是从藏身处站起来,一边揉着有点痛楚的额角,一边双目喷火的盯着即将“咿呀”推开的书房门,我要大声责问姐姐,我哪儿丑了?
这个时候,我不怕我“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能行”的异能曝光,我的自尊被姐姐一个“丑”字摧残得一似“脱”衣舞娘,没有一丁点残存。
“咣咣咣!”
我家的院门被敲得山响,不象鸟人丘小乙那样极有礼貌的轻轻敲击门环,来者不善。
秦惜花走了,而我则哑然失笑,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怒火感到不值,是,我很丑,但哪有什么,我很温柔不就行了!
再说,鲜花不都插在牛屎上吗,当然,那牛屎也不是一般的屎,那是“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超级大屎,看来,即便从择偶的多元价值观来看,男人丑一点也不是一个事!
太小白脸了,反而容易沦为寂“寞”少妇的菜,这还好……
所以,我再次展开绢册的时候,那画面带给我的震撼惊悸已然烟消云散,继之而起的是昂扬的斗志!
我盯着画图,挥舞着小拳头,发出气吞万里的童音:“如果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不变的天则,总有一天,我要将这天踏碎,因为,你让我活了一回,却不论我挣扎着活了多少万年,你总是会让我死去,还带着那么多的遗憾和悲伤……”
我盯着画面,率先映入我眼帘的整体印象是峡谷、流水、一棵树。
画面是静止的,好像没有什么神异,仔细一看,但见峡谷水流边有一棵披头散发的血柳树,狂舞的柳枝好像千条赤脚老龙,簌簌的柳叶仿佛万只红鳞巨蟒。
一颗树,给我了恢宏的感觉,极其荒谬。
而且,即便画面是静止的,也能从狂舞的柳枝柳叶,精准的判断出自那条阴森峡谷深处卷出来的狂风,撞向峡谷对面的绝壁沟壑,导致极强风旋在这片天地肆虐,而每一根狂舞的柳枝都是一道超强的龙卷风。
不,是每一片红鳞巨蟒般摇晃的柳叶,都是一道超强的龙卷风。
旋风虽烈,血柳前却聚焦着上百种不同种群的生物:
有脚踏风雷、眼若铜铃的巨人;
有羽翼横空,遮天蔽日的魔禽;
有壮如山峦,大不可量的魔兽……
因为绢质画册破损严重,上面还有一团团污渍,我所看到的这些景象都只是依稀可辨,但即便是这样,整个画面依然给我一种呼之欲出的恢宏辽阔之感。
当我将目光投向那峡谷深处时,我有一种泪流满面想哭出声来的悲怆,这缕悲怆来得如此突兀,远比姐姐说我丑时还要浓烈千倍、万倍。
伴我而生的神兵,虽然懵懂如胚胎时期的我,但我与它血脉想连,我能感到它在我体内的燥动,它想要冲出来!
我清楚的感觉到它渴望着冲入那杳杳冥冥昏昏默默的峡谷的深处。
“想出来,就出来吧!”
我这样想着,再看向画图时,我突然间有一种感觉,画面中那些巨人、猛禽和凶兽,居然是那么的可爱,因为它们望向峡谷深处的目光,竟然虔诚敬畏得如同朝圣一般。
但是,我体内燥动的神兵突然安静了,不停的往我身体的深处钻,仿佛在惊惧着什么,而我也被一缕无弗远界弯弯曲曲的令人惊悸的神光盯住了。
我僵在当场,手足发冷,汗流浃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那缕神光虽然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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