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时候,天气舒适了些许,长秋宫内雪狐在跑来跑去,许是追着鸟儿跑,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不去和它玩,由着那只鸟在廊下唤着陛下金安。
顾笙入内,待了片刻,喂它几颗瓜子,顺带提起几句朝堂上的事,人人都担心渤海战事,她在府内听着韩元说了几句,闲来无事,也与皇后说几句。
皇后不是寻常女子,旁人还能说几句衣裳首饰,或者哪家小郎君貌美,姑娘端庄,这些趣事,皇后不爱。顾笙与她说话,就只能说朝堂政事。
说话的时候,雪狐冲进来,在殿内打转。君琂向它招招手,雪狐乖顺地走过去,在她脚下坐好,凝视前方,十分乖巧。
君琂道:“李乾或许未死。”
顾笙惊得瞪大眼睛,回道:“先帝没有赐死他?”当年先帝大行株连之势,杀了多少朝臣,手段酷烈,怎会让废帝得以脱逃。
“许是他有通天之道。”君琂神色淡淡,脚下的雪狐蹭了蹭她的脚背。
廊下的鸟儿俯身冲了进来,落在案上,啄着几颗瓜子,君琂将装有瓜子的锦盒盖起来,不让它吃了,鸟扑腾着翅膀,飞回廊下,不开心,喊着陛下金安。
喊了几句,陡然换话:“顾笙、泼妇、顾笙、泼妇。”
沉浸于惊天秘密中的顾笙被这句话惊得回身,蹭蹭地站起身,走过去,错过君琂浅笑的姿态,她笑意清浅,却是失落皇帝不在此处。
不然,定会开怀。
近日,她回长秋宫的时辰愈发晚了。
君琂在这里哀叹,顾笙lu 起袖子要与鸟儿算账。自从被皇帝关了半月后,它变聪明了,瞅着顾笙过来,展翅就飞走,落在殿内横梁上,不忘着喊道:“顾笙、泼妇。”
气得顾笙牙痒痒,又无可奈何,她吹了声口哨,本以为会唤回她,不想,也无用了,入宫后将原来的生活习性都改了,她叉腰望着。
一定是皇帝使坏的,她哪里是泼妇。
可恨地小东西见她叉腰,吓得去啄着横梁上的木头,直喊:“顾笙、泼妇……”
君琂莞尔,由着它去喊,顾笙气得无可奈何,想带着它回府再调.教一番,又想着送出去的礼,等于是泼出去的水,哪儿有要回去的道理。
她气得无可奈何,等着皇帝来,讨要说法。
只是近日特殊,皇帝还在审案子,无暇分身,她一直等到黄昏,都没有过来,万分郁闷地回府,小东西在窗下喊着:“陛下金安、陛下金安。”
待她走后,君琂笑着将锦盒中的瓜子倒出些许,置于案上,小东西聪明的很,立马飞过去,在君琂手背上蹭了蹭,欢腾地吃起来。
君琂笑了笑,带着人去太极殿见皇帝。
她去时,大理寺卿方走,皇帝得空饮杯茶,见到君琂过来,撂下茶盏就走过去,屏退碍事的宫人,拉着她一起在御座上坐下。
她虽觉疲惫,见到君琂后,就眉开眼笑,这样欢喜,君琂也被她感染,眸底深处涌动着柔和的光,徐徐笼罩着着她,如雾似水,看得卫长宁心动。
君琂翻过几本奏疏,道:“可要歇会?我们去殿外走走,散散心。”
整日闷在殿内,面对一群各怀心思的朝臣,也觉得头疼,君琂就是怕她闷坏了,才想领着出去走一走。
卫长宁也觉得头晕,许是这些时日想得多了,没有拒绝,跟着君琂去殿外。
黄昏时,树下掠过凉风,清爽宜人,碧绿的叶子在空中打了璇,露在卫长宁肩侧,君琂抬手替她拂去,问起张绍华的伤势。
卫长宁累了,就在亭子坐下,宫人忙奉上茶水糕点,她一面吃着糕点,一面回答:“救治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修养些时日就好,我在兵部里查到些许线索,他们熬不住了,就想刺杀师兄,了结这件事。”
不想,将自己暴露出来。
君琂望着她吃,亭外的光折致面容上,唇角沾了些碎屑,她伸手替她擦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卫长宁心情不错,虽说有些累,眉眼上扬,许是政事顺心,见君琂给她擦唇角,笑弯了眼。君琂道:“入夜后,早些回去。”
亭外有人,不然卫长宁定靠着她,纾解疲劳,君琂坐了会,就先回宫,让她早些回长秋宫。
君琂吩咐的话,卫长宁怎会不听,天一擦黑影,就往长秋宫跑,小东西出来迎她,落在她的肩膀上,不忘喊道:“顾笙、泼妇。”
卫长宁乐得赏它几颗瓜子,案上放着香甜的红豆糕,她吃了两块,就没有再吃。
小东西蹦跶得欢,“陛下金安、陛下金安。”
君琂在廊下就听到声音了,弯了弯唇角,进殿的时候,卫长宁倚靠在那里,双眼紧闭,片刻的功夫就睡着了。
近日也确实忙坏了,她轻轻走近后,小东西飞过来,扑腾着翅膀,君琂将它赶跑了,回身去取薄毯给她盖上,染脂的唇角微微抿着,她俯身摸了摸,柔软如棉。
卫长宁一觉到亥时,迷迷糊糊地起身,身上盖着薄毯,也不知自己怎么睡过去的,她睁眼去看,君琂依旧坐在灯下,捧着一册书,手旁搁着一盏茶。
她永远都是这般安静,以前在代王府时,一盏茶一册书,都能过半日。
卫长宁走过去,君琂听到动静,抬眸望她,灯火照进眸子里,似银河,似明珠,清冷如斯,亦美丽动人,开口道:“醒了?我吩咐人去摆膳。”
“好。”卫长宁道,懒散地走过去,捡起君琂置在一侧的书,是关于渤海的海上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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