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闻言一怔,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周遭,突然之间,只觉得周围原本熟
悉的房屋院墙,竟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之意,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道:那
他们的目标就是要害死二伯么?
南宫星却仍是摇了摇头,如此大费周章,恐怕不会只是为了一人这么简单。
言谈间到了茗香居处,两个外姓子守在院外,见是白若兰领着,齐齐施礼
后让开院门。
屋内还是之前的模样,为了方便冯破查找线,一切都未曾移动半分,连那
满是阴气的喜服,也依旧悬在梁下,好似个小巧少女,随风轻轻摇晃。
南宫星看着那铺的平平整整的被褥,道:看来茗香夫人昨夜并未在此就寝,
她应该是乘夜出门办了什么事,回来的路上被人掠走。
那这衣服
应该是有人特意过来挂上的,南宫星心中盘算,奇道,这件喜服,当
真与白思梅自缢身亡时候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白若兰回想片刻,无奈道:我这人记性差,早想不起了,不过大伯二伯都
说是,那肯定不会错吧。
若是为了暗示他人茗香是被白若麟掳走,勉强倒也说的通,不过一个逃进
山里的疯子,应该没办法弄到这么一件衣服吧?南宫星喃喃说道,绕着悬空喜
服转了一圈,问道,这种喜服不太常见么?为何你大伯二伯一眼就能断定和当
年那件一样?
白若兰不太愿意进屋,仍只站在门口答道:这款式并不少见,我也不知道
他们她话说至此,突然想到什么,仔细往那喜服上看去,跟着倒吸一口凉
气,惊道,我我想起来了,这这真和当年那件一模一样,你看下摆的
七彩凰尾旁边,那里那里加绣了一树梅花,这这是我四婶亲手缝上,给
思梅姐姐出嫁备下的!
南宫星双眼一亮,起身道:你四婶现在何处?
白若兰略带惊恐的摇了摇头,道:思梅姐姐死后,四婶悲愤成疾,没两年
就病逝了。
难道这是别人故意绣上的?南宫星端详着那树梅花,自语般说道。
哪知道白若兰面上惊恐更浓,连声音都无法强作镇定,颤声道:别人
怎么可能绣的出来,那树梅花共有七枝,一枝七朵,着思梅姐姐七月初七的生
辰,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喜服旁边,指尖微抖托起下摆,果果然,这
绣功,就连萍妹也仿不出来。思梅姐姐当年苦学了几年,也才学了个皮毛。这
这怎么可能!
白家毕竟是武林门派,刺绣之道难免略逊一筹,南宫星拍了拍她,柔声
道,可别忘了,这世上还有的是女子自小便精擅于此,就连你,只要知道这树
梅花的大致情形,买一件同款喜服,个巧手姑娘帮忙,也能弄出这么一件来不
是。
白若兰心下略平,仍自犹疑道:可可我觉得,这就是四婶的绣功。
这血污是怎么回事?不愿她再在牛角尖里徘徊,南宫星指着领口肩头的
大片赤痕,问道,这几处故意抹上这么多鸡血,也是为了仿照当年的情形么?
白若兰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退到门边阳光照耀之处,低声道:嗯,和
当年一模一样。
南宫星仰头望着挂在绳上的血污领口,柔声道:如果方便,兰姑娘能否详
细说一下,当年白思梅自尽的经过?我记得你好像提过,她割脸断腕,死的极惨
是么?
白若兰颇有几分为难,但看他神情肃穆,像是事关紧要,只得握住唐昕手掌,
开口道:我记得也不太清,只能想起个大概。我记得那时候思梅姐姐原本没想
着轻生,大伯的小妾和我两个姨娘接连自尽后,她还强笑着让大家放心,帮忙开
解穆师姐的时候,思梅姐姐还特地前去帮忙。
可那师姐不光没要我们家的银子,也不肯按嫁到我们家来,还将在场的人
全部破口大骂了一顿,我听我娘说,她光指着思梅姐姐骂不要脸,就骂了七八次
不止。之后连留在白家的行李也没收拾,就愤然下山走了。
那师姐离开当晚,思梅姐姐就趁着夜半无人,偷偷开了这间屋子。不知道
是不是被那师姐骂了不要脸的缘故,她用剑划破了脸还嫌不够,竟竟将整张
脸皮都割了下来,此外还吞了毒药,用剑割开了双腕血脉,就在这房梁上,自缢
身亡。从她脸上流下的血,就把那喜服上面染红了这么一大片。手腕上流下的血,
据说也淌了一地。
南宫星沉默片刻,似乎在想象着当年这屋中的惨状,茗香多半是此后才嫁进
来或是并不知道详情,否则再借她八个胆子,应该也不敢在这里住下。
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南宫星面现踌躇之色,道,那尸体既然是那
副惨状,你们又如何断定那是白思梅呢?
假死遁世,本就是江湖中常见的手段,有此一问再正常不过。
白若兰似乎也知道他会问此事,立刻便道:我们也盼着那不是思梅姐姐。
可一来那喜服锁在思梅姐姐箱中,旁人拿不到手,二来,那两位受害的丫鬟那时
并未离开,我大伯追着穆师姐下山,当晚又被拒绝了一次,白家上下,除了思梅
姐姐,一人未少,又哪里能变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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