觎的心思?”
“这个没有。”仍是清荷答话,答得谨慎而肯定,“在靖南宫,是守着母亲就好;在王府,是守着妻子就好。所求不奢,胸无大志。”
皇帝似笑又似不笑,好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本质上,是个好孩子;但是,总缺了点出息呀。”
最后吩咐道:“你们俩还跟着宥连回府,将来就藩也是你们俩跟。”
“奴婢们身份尴尬……”清荷偷眼瞥着皇帝说。
皇帝道:“尴尬就尴尬吧,这点尴尬也值当撂挑子么?你们有本事,得他宠幸,得他收房;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做侍女,将来朕来赐嫁就是。”
阿蛮小声说:“那么,赐给?……”
皇帝瞥向她,冷笑道:“他若不要你们,朕何必做对头?自然是赐给他人。”
阿蛮眼睛泪汪汪的,清荷拉拉她,给了个安抚的眼色。阿蛮亦知自己身份低微,根本没有妄想的权力。听见皇帝吩咐:“到东宫书室,唤五皇子过来。”她们俩想要起身趋避,皇帝手虚按:“别走。”
罗逾来时也带着些忐忑,进门见清荷和阿蛮,心里更是一懔,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给皇帝请了安。
皇帝也不多废话:“君有赐,不敢辞。你在南朝读书,总是晓得这个道理的。两个人你带回去,名分给不给你自己看着办,但再往回送,你就把南秦公主一道送过来!”
这是什么话?!
罗逾心里蹭蹭冒火,抬头却见皇帝一脸戏谑,那些想顶撞的话便不说了,叹了口气说:“是。”
皇帝又说:“你大婚,朕也给足你面子了:聘礼、迎亲、柴燎、赦囚、分府、婚仪,在你兄弟里除了越不过太子,其他人都比不过你。可至今未听见你说一声‘谢’。”他摆手止住罗逾的话头,又说:“朕不差一个谢字,但希望你心里清亮,别总是是非不分、轻重不分。”
罗逾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抬头望了望。
皇帝在等他出语为皇甫道婵求情,但罗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道:“谢父汗!儿子明白的。”
皇帝略有些诧异,然后自己说:“你阿娘那件事,先搁着吧。人不能从掖庭放出去——那么多眼睛在看,不能无由特赦;保证她一应饮食供给,你放心。”
罗逾喉头“啯”地一声,才想到母亲,这或是暂时看来最好的结果?于是顿首道:“是!多谢父汗。”
皇帝最后道:“按着国朝旧制,皇子婚后封王就藩,你其他兄弟基本都是这样,你也不宜例外,趁天气还不冷,选个吉日动身吧。”
竟然是催他就藩?
罗逾一时辨不清心里的滋味,一厢说,他也向往就藩后自由的生活,原本最大的梦想就是带着杨盼和母亲去藩地;另一厢说,现在这美好的愿望是打折的:母亲陷在囹圄,将是父亲牵制他的最好手段,他如何能放心地在藩地生活?
可是,这也是暂时最好的结果了。罗逾又是顿首:“谢父汗!我阿娘……”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皇帝有些不乐,瞪着罗逾一会儿才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南秦的王蔼。朕是答应过的:送还王蔼,但他之前那身子骨无法承受长途跋涉。现在听御医说已经好得多了,朕寻思着你虽是不参与军政的藩王,到底和国家屏藩有所关联,扶风郡离南秦疆域最近,将来和南秦的关系也须你们夫妻俩操心。这次去过国,你把王蔼一路带回去吧——叫南秦也晓得,朕也是说话算话的汉子。”
☆、第一四一章
厌胜这种事, 可恶在用心之坏, 倒也没多么可怕——尤其对于杀人不眨眼、再无畏惧心的叱罗杜文而言。
儿子要送去就藩,宥连没有野心, 也聪明能干,还有一个好丈人——是大燕的福,但也可能是大燕的祸。
南边一片的屏障要靠他, 就必须捏住他的命脉, 所以,皇甫道婵先留一条命,便是扼住了儿子的咽喉。
皇帝算计一向稳准狠, 再不会被感情拖累。想明白了,立刻实施。只是虽然“稳准狠”,到底心里还有牵挂的人了,怕她会为这事生气, 少不得先去哄一哄。
毓华宫里的李耶若,已经挺起了圆溜溜的肚皮。皇帝叫不要通报,果然进门时看见她正在照镜子, 贴着铜镜面儿的那种照,恨不得把皮都凑近了看有没有出毛病。
身边的小案上, 摆满了各色水果、干果和点心、肉脯,一圈儿的宫女在劝她多吃:“左夫人, 这可是为您肚子里的小宝宝吃啊!陛下说,每日分例再加三成,必须多吃才行, 不然,就是奴婢们的皮肉要挨板子了。”
李耶若皱眉摇手:“别烦我!眼皮子下面长了那么多斑点,丑得不能看了!腰也粗了一圈,腿也粗了一圈,再胖下去也不能看了!东西我不吃,你们分了,别叫大汗知道;有空再找扶风王妃要点茉莉粉——那是紫茉莉籽儿磨的,不用铅白,不伤皮肤。”
在窗外的叱罗杜文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女郎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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