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柳元洲这种心里阴郁的家伙,因一时疏忽而犯下些许错误的猎鹰心惊肉跳,后背慢慢渗出来的冷汗黏住了衣服,有些干的嘴唇张了张,满腹的话却好像都卡在喉咙里。
“无需紧张。”
柳元洲微微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敢利用老夫才是。”
“当然,当然。”猎鹰急促地点头应道。
“就算是真藏了点别的心思,老夫也不会怪罪你。”
柳元洲玩味地道:“毕竟,你提醒了老夫点事情,学生跟徒弟,虽然有点不同,但其实也差不多了。”
听前面一句话的时候,柳元洲一颗心都到了嗓子眼,但听到后面一句,却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学生和徒弟,那差别可是大了去。前者不过奉上束脩口称老师,后者则需跪拜磕头行大礼拜师,所谓如师如父,着徒弟起码也算半个儿。两者的亲密程度可是天差地别。
柳元洲无意向猎鹰解释,沉吟着道:“我手书一封拜帖,你下午拿去给我那老友叶乾。”
拜帖?
猎鹰可算是纳闷了,大人物的想法就是不一样,这都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了,居然还搞这么一套,弄得也太正式一点了吧,而且还称老对头为老友,真是阴得很呐。不过这也跟他无关,能被大人物派去跑腿,也就等于抱上大腿了。
当下他便露出谄媚的笑意:“能为前辈效力,乃是晚辈的荣幸。”
对于这样的马屁,柳元洲听得耳朵都能生出老茧了,自然是不屑一顾连个好点的脸色都不给,正如猎鹰所说,能帮他跑腿已是对方的荣幸了。
猎鹰很自觉,没有再开口说什么,恭恭敬敬地等着对方写完拜帖,麻溜地拿着拜帖离开后,先是以鸡毛当令箭,狐假虎威地教训了四个实际上已经反叛过一次的手下,接着才是带着被训得跟狗一样的四人,威风八面地从四环降临到五环,随手抓了一个人带路到叶乾的帐篷前。
“你们是什么人!”
开口叱问猎鹰五人的并非叶乾,而是新收的学生李长桦。
本来他是已经离开了,按叶乾意思是明天才过来,但是李婶何等精明的人,知道老爷子身体不太好,想方设法弄了点肉菜让儿子过来孝敬一二,是以便在这里停留多聆听老师的教诲。
“什么人?”
猎鹰哈哈大笑,无视了对方,直接望向一边的叶乾,随手就把拜帖甩了过去:“叶老货,明天柳元洲前辈要过来,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望着砸落地面的拜帖,李长桦当即怒了,这是来拜会的?根本就是来找事的!
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盛怒之下,他直接激发了财气,哪怕是对方人再多,他也不可能忍气吞声,老师受辱,学生无动于衷,莫说传出去被人戳断脊梁骨,就是他自己也无法接受良心的拷问。
“想动手?”
猎鹰冷笑着,他今天受的窝囊火气,可是还没有撒掉呢!
“慢着!”
叶乾微微蹙着眉头,心里有点火气,但完全能控制得住,一只蚂蚱在面前蹦跶而已,不至于让他失控暴怒。
“认怂了?”猎鹰畅快地笑道,叶乾怎么说也是跟柳元洲同一等级的人,在云烟城皆是一方风云人物,往日里跺跺脚就能吓死他,今天却只能在自己面前忍气吞声,如何不让他吐尽胸中不平不愤之气!
“老师。”李长桦攥着拳头,只恨身上财气钱力有限,否则定要一掌拍死几个得志小人!
有些感动地摇摇头,叶乾转头看向猎鹰,慈祥和蔼地笑道:“年轻人,老夫且问你一句,那拜帖可是柳元洲所写?”
“自然是!难道你以为是假的不成?”猎鹰不屑地道。
“是就好。”
叶乾面色突然一冷道:“给我把它捡起来擦干净再奉上来!”
“你是傻了吗!”猎鹰怒道。
“哈哈哈”
叶乾哈哈大笑:“老夫再问最后一次,那拜帖可是柳元洲所写?”
“自然是!”猎鹰无比肯定,那拜帖可是他亲眼看着柳元洲写的,总不能说他见了个假的柳元洲吧?
“是就好。”
叶乾一脸淡然,双手负在身后,悠闲地等着,其实不用跟对方确认,光凭那拜帖封面上的字迹他就能肯定是柳元洲亲笔所写的。
李长桦一开始也不明白老师是什么意思,但到了此时也是回过味来,之前的怒火顿时消散,看向猎鹰的目光充满讥讽:“若是那柳元洲知道你将他亲手书写的拜帖扔在地面上,啧啧”
猎鹰闻言,整个人都蒙了,脸色刷的一下子变得煞白,完全看不出有血色的样子。
其后跟着的四个手下亦是色变,柳元洲的脾性是出名的阴狠,若是追究下来的话,他们四个也逃不了!
惊惧之下,他们连话都说不太清了:“老,老大。”
猎鹰望了望他们,惊恐的眼里多了一抹疑惑之色。
“您不捡起来?”有人提醒道。
“捡?”
猎鹰恍然大悟,此时再顾不得什么,直接扑了过去,就如小狗儿扑向主人扔飞的球一样,将拜帖捡起来后小心翼翼地擦拭,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破损之后不由舒了一口气。
“哈哈哈”李长桦痛快地大笑,心里也佩服起老师,宠辱不惊临危不乱,不费寸力就让对方自食苦果!
听着这刺耳的笑声,猎鹰面沉如水黑得跟炭一样,捏着拜帖的手指不禁发力,然而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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