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出事了!被抄家了!”
“什么?”
方亦安一个激灵坐起来,呆愣了一瞬,立刻开始往身上套衣裳,一边喊道:“怎么回事?现在怎么样了?”
书奴墨奴道:“我们也不清楚!是那边刚来了人来报,我们也才刚接到消息!”
方亦安骂道:“一群废物!”
小宝儿想爬起来帮他穿衣,无奈浑身酸疼,挣了半天只挣出半个身子来,被方亦安一把摁了回去:“你好生歇着,等我回来。”
“少爷!”
她伸手拽住了方亦安的衣角,方亦安回身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没事,我很快回来,我保证!”
他开了门走了。朝槿和露葵赶紧进来,只见小宝儿裸着圆润的肩,披散着青丝伏在被子里,潋滟眼中一片水光,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别锁车,嘤嘤嘤,害
☆、变故
方亦安急匆匆和墨奴一起回了高陇城。老方府的牌匾已经从大门上被摘了下来,有侍卫拦在门口。
方亦安远远就瞧见了,及至到了跟前,他想进门去,却被带刀侍卫拦了下来。
方亦安说:“官爷,我是方家长子。为何不让我进去?”
侍卫相互看了一眼,道:“方家人现被囚禁在里头。太子殿下说了,只能放你一人进去。”
墨奴被挡在了外面。方亦安顾不得交待他许多,转身便跨进了方府。
曾经侍女家仆遍地走的大院里如今冷清清,只有鸟儿凄凉的叫声。昔日繁茂的花草树木都零落残乱了,树枝草叶横落一地也无人扫拾。他走了半天,连一个来迎接他的人都没有。
方亦安心都凉了,他才离开了多久,还未来得及在京城站稳脚跟将家人接过去,方家就这样了?往日父母的来信从不曾提及什么,如今看来,倒是突生变故了。
他悄悄推开了父亲书房的门,里头空无一人。书籍依然摆放得整整齐齐却落了灰,桌上几张零乱的纸,被镇纸压着,风吹起一角簌簌作响。
他走过去,捞起纸张来看,上面是他认得的,太子殿下的笔迹。
“……方卿,你若不肯,执意要辜负本宫一片好意,本宫也不欲再施善于你……请好自为之吧。”
里头并没有提到任何事情,只这寥寥几句,方亦安便明白了:定是父亲拒绝了太子爷什么事,才使得他恼羞成怒,决定舍弃方家了。
他想起了昔年那尊青花瓶底上“陈恒”二字,脑袋顿时像被缸子砸了一般,疼得厉害。
只怕方家不光是舍弃,也许还要替人背锅了。
方亦安呆坐在椅子上,手里一松,纸张飘了出去,施施然落在地上,又被一只苍老的手捡了起来。
“父亲?”
方文衍不知何时进了书房。他腰背佝偻了不少,头发也花白了,冲儿子勉强一笑:“你回来啦。”
方亦安一阵心酸,又觉甚幸:还好父亲还在。侍卫只说了他家人被囚禁,还好,还好。
他过去搀起父亲坐下,想问,却开不了口。父子俩相对无言。
末了,终是方文衍先说了话:“这都怪我。你早就提醒过我,不可与太.子为伍,是我被蒙了心,执迷不悟才有了今天这般报应。唉。”
他抬起手背遮住了老眼。方夫人也站在了门外,拿着帕子擦眼泪,喊了一声:“我儿!”
方亦安答应一声,站过去才发现他已比方夫人高了那么多。他把娘亲搂在怀里,方夫人就着他肩头哭了起来,后头采苓也啜泣起来。
“爹,娘,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别光哭啊,先告诉我,说不定还有办法。”
方文衍摇头:“不行,太晚了。”
“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方文衍叫方夫人先出去了。他关了书房的门,示意方亦安坐下。
“是这样。你还记得当年那尊刻印了‘陈恒’二字的青花瓶么?”
方亦安心中一沉:“记得。”
方文衍点头:“前些日子,太子殿下重提此事,要我帮他。他如今被四皇子挤得下不来台,眼看太子之位不保,陛下也已圣体违和,便想铤而走险,一举夺位。”
方亦安大惊:“他是认真的?陛下虽然龙体欠安,但毕竟还是皇帝,他胆子也太大了些!”
方文衍苦笑:“陛下已病入膏肓,四皇子的势力又日益壮大,太子殿下是害怕了。他想将杀手送进宫去暗杀陛下,想来想去,觉得下毒是最隐秘迅速的办法,便找上了我。”
方亦安简直像在听天书:“他下毒,可我们是管瓷器的,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头上啊?”
方文衍沉默不语,留给他一个“你自己猜猜看”的眼神。
方亦安自己猜测了一阵,恍然大悟了:“他是想将□□涂在我们进贡的瓷器上送给皇帝,这样一旦东窗事发,我们便是替罪羊,与他太.子毫无干系?”
方文衍说:“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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