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匆匆地跑下楼,坐回到自己的车里久久无法平静。
过了一会儿,她梳理好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准备一下语言,才拿出手机打给父亲张受福。
手机接通了,电话里传来张受福兴奋的声音,“小月!那个洪信和田伊确实不简单啊!今天你弟弟派去夜店善后的那些人回来说,地下停车场根本没有受到损坏,已经被修复得完好如初了。我原以为这正好证明了你们两个是被人下了méng_hàn_yào才跑回来胡说,但是在你弟弟的坚持下,我派了专人第二次去那家夜店,这次的结果不同了!
“我派的人用声波仪对整个地下停车场进行了检查,发现表面平整的地面下全是散碎的石子,他认为,那些石子正是被巨大的能量炸碎后又填充回地底的。而经过计算,想要炸开那么大体积的水泥地面,能量需要不低于一颗导弹!
“随后他又去夜店的监控室调取了昨晚的视频监控,可以证明你们的话全部属实!而且、而且还有太多新发现了!你赶紧回来,我们见面了再说!那个洪信,是我们必须要把握和抓住的人,咱们张家的未来,就要靠他了!”
张受福的话语暴露了他亢奋的精神状态,他也不等张月说一句话,便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
而电话这一头,张月对以往尊重无比的父亲抱以嘲弄的笑容。光是这些就惊讶成这样子么?如果父亲知道了自己今天所见到的,那又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不说自称土地、老成持重的老葛,也不说身为妖精、有返老还童之力的田伊,单是能让前两者马首是瞻的洪信,就足以让父亲惊为天人了。
张月自小受家庭熏陶,听说和眼见了不少因养小鬼而反噬自身的人,他们的下场,轻则痛快地死,重则痛苦不堪地死。何曾像周梦一般,得到圆满的解决?这样的美好结果,只能归功于洪信等三个人。
最重要的,张月看出了这三人身上的特质,那就是他们并不贪婪。这一点,甚至是比能力还要可贵的地方。张月见过不少所谓的“大师”或“道长”,那些人有些本事或者干脆就是招摇撞骗。那些人,说一句话必定是模棱两可,讳莫如深的样子,若不将钱给足了,恐怕连句完整的话都不肯说,到头来还无法帮人解决疑难。
反观洪信他们呢?事前根本没谈到报酬的事,甚至连事后也不曾提及。亲赴地府的老葛、救人导致晕厥的田伊、事事亲力亲为的洪信,哪一个不是全心全意想要救人于水火?这样的人,比那些所谓的大师和道长强了不知有多少。就算他们要再多报酬,那也是他们应得的,他们才是真真正正能救人性命的人啊!
所以,张月认为有一句话是自己的父亲张受福说对了的,那就是:洪信是张家必须要把握和抓住的人,张家的未来,确实要靠他了!
张月停止思考,发动车子,赶往张家老宅,她要当面将今天所见之事告诉父亲张受福。
公寓中,洪信正小心照顾着完全醒来的田伊。
此时,田伊像个娇弱的小媳妇一般坐在床上,腿部盖着厚厚的被子,端着一碗糖水慢慢地喝着。
洪信有些担心田伊现在的状态,他小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谁知,田伊竟白了洪信一眼,气呼呼地说:“气死啦!要被你气死啦!”
洪信莫名其妙,他不清楚田伊和自己生哪门子的气。不过,既然有力气骂人,那就代表她暂时没事吧?
“我问你,张月那个女人是不是进来了?她还碰过了这些碗?”田伊一手擎着盛有糖水的碗,另一只手指着另外几只装有流食的碗。
张月自然是曾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否则一直抱着田伊的洪信也没能力腾出手做这些东西。他点了点头,说:“你怎么知道的?哦,原来刚才你在装睡!”
田伊挺起她的胸膛,理直气壮地说:“我虽不能前知五百年,后算五百年,但要想知道有没有人进入过这间屋子还不是小菜一碟?哪里需要装睡了?”
说着,田伊津了津她小巧的鼻子,说:“我啊,早就闻到张月那个女人的味道了。可恶,趁我睡着的功夫竟然登堂入室,还上演了素手调羹的戏码!下一步,就是红袖添香、**帐暖了!”
洪信听了田伊的话后忍不住想笑,这个小妖精到底是从哪儿学了这么多歪词儿?她如此排斥张月,就像是在守护自己领地的小野猫。
“如果没有她素手调羹,你还能吃上这些么?”洪信端起盛粥的碗递给田伊,见到对方抗拒的表情后说:“甜的。”
田伊这才“不情不愿”地接过粥碗,伸出小舌头慢慢品尝起来。嗯,有这么个会做饭的厨娘倒也不错,要不,让洪信把张月叫来当丫鬟好了——不通房的那种。
见田伊安静下来,洪信由衷地说:“今天你表现得很好,值得表扬。”
田伊仍旧闷闷不乐的样子,“没有奖励的吗?我要一条漂亮的裙子。”
一条漂亮的裙子?这就是田伊耗尽一百年修行后渴望的奖励么?洪信没来由得有些心酸,他替田伊感到不值。这时的洪信决定,自己以后一定要加倍地对她好,再就是要尽快教会小猫妖这个社会的交易规则,不能让她被别人给骗了!
“虽然你应得的远远不止于这些,但是,一条裙子的奖励可以满足。”洪信笑着点头。
这下田伊彻底高兴起来,她笑着半跪在床上,将双手搭上洪信的肩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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