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但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说到这里,母亲露出了一种别有深意的微笑。又说,“我是指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跟妈说实话。”
“妈-----你坏—你套我的话-----”颦儿的脸上泛起了晚霞。
“妈妈没有其他意思,妈只是想了解一下女儿的心事和择偶的标准”母亲赶忙解释说,又补充说,“女儿的择偶标准没错,不过,像你爸那样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妈妈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选择了你爸,但愿你也能有我这样的好运。”
往事历历在目而人景皆非,又看到父亲眼前的这个样子,颦儿不禁悲从中来,扑通跪在了地上,涕泪齐下:“爸,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了,妈妈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可我们活着的人还得好好的活着,妈在九泉之下看着你这付样子,会心疼死的,妈临终时嘱咐我,要我好好照顾你,可你这个样子让女儿怎么办---爸,我的好爸爸,妈妈死了,可她的女儿还活着,你的女儿和妈妈一样的爱你,爸爸,我爱你,求求你了,看着女儿的面子上,你不要这样折磨你自己-----”
“颦儿,乖女儿,快起来,好,爸爸和你回家,爸其实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你妈妈了,总觉得她还没有走,正在什么地方等着我。你不要替爸爸担心,快起来,爸爸没力气了,有点搀不动你----”杜陵赶忙用尽力气去搀扶颦儿。
颦儿搂住杜陵的脖子,伏在他的肩上放声大哭。杜陵就拍着颦儿的肩说:“快松开,这么大的女儿了,趴在爸爸的肩上哭,让人笑话。”
“谁爱笑话就笑话去吧,我们为什么去管别人笑话不笑话?我爱你,爸爸,你还年轻,还会有又像妈妈那样爱你的人,你要爱惜你自己。”颦儿旁若无人地伏在杜陵的肩上倾吐着自己的心声。
“颦儿,傻女儿,不会再有人像你妈妈那样爱我了,我也不会在像爱你妈妈那样去爱别人了,爸爸的魂已经让你妈妈带走了。”杜陵抚摸着颦儿的头说。
“爸爸,会有人像妈妈那样爱你的,我爱你,我就像妈妈一样爱你----”颦儿逐渐收住抽泣说。
“颦儿,爸爸也爱你,但爱和爱是不同的。”杜陵说着,用手将颦儿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又说,“好了,别哭了,擦擦眼泪,我们回家,是爸爸不好,让颦儿替爸爸担心了。”
自那以后,又有几次,杜陵或坐在周敏曾经讲过课的教室里,或坐在周敏生前用过的办公桌旁,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同事们下班了,想锁上教室或办公室的门,又碍于情面不好催他走,只好嘱咐他走时锁好办公室或教室。但他往往是把同事们的嘱咐全然忘记。学院和系里的领导又分别找颦儿,劝颦儿好好的开导一下杜陵,还有人建议颦儿干脆给杜陵再介绍个老伴儿,转移一下杜陵的痴情。颦儿则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说:“我爸是不会爱别人的---”
院领导理解颦儿的心情,也不去计较她的无礼。
自周敏去世后,杜陵给颦儿增添的苦恼和麻烦一个接着一个,让颦儿又是心疼又是心焦。杜陵过去是个很注重个人仪表的人,衣服什么时候都是穿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头发定期修剪,胡子每天一刮,但那都是周敏的功劳。而周敏去世后,头发长的成了艺术家,全然不知,颦儿催他去理发,他却说:“就这个样子吧,没什么的,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是如此,你妈都不在了,这些还有什么重要的。”说完长叹一声。颦儿不依,坚持陪他去理发店,这才把头发剪短。上班时间快到了,从卫生间走出来,颦儿一看,胡子刮了半拉,另半边山河依旧,面貌不改,颦儿又把他推进卫生间让他把另半边刮完。他出来还对颦儿解释半天:“颦儿,爸爸不是有意的,真忘了,-----”
“爸,你快走吧,要迟到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颦儿知道他又是摆弄妈妈过去使用过的毛巾、浴巾走了神。颦儿想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杜陵则说成什么也不让。还说:“小妈妈原来用过的东西必须要照原样子摆放,要不然她会寻找起来不方便的。”这话让颦儿潸然泪下,世上竟有如此痴情的男人,妈妈真是好福气。
更让颦儿担心的是,周敏去世都半年多了,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喊:“小妈妈,我回来了----”见没人应他,就往卧室里走,突然意识到周敏已经去世,就抱住周敏曾经枕过的枕头泪水涟涟。周敏枕过的枕头已经被杜陵的泪水泅的泪痕斑斑,包括周敏曾睡过的床单,床罩,有些脏了,颦儿要拿去洗,却被杜陵制止了:“不能洗,那上面有小妈妈的气味,要留着。”杜陵把这些周敏曾经使用过的用品整整齐齐叠放好,并且专门买了一个箱子放在里面,搁在他的枕头旁,随时翻出来看,并且嗅息那上面的周敏留下来的气息。
杜陵的睡眠质量也变得很差,有时半夜三更大呼小叫起来:“小妈妈---小妈妈---”这种半夜三更时分发出的声音很响,常常把一向睡觉很沉的颦儿也给吵醒,颦儿就到父亲的卧室里看个究竟,只见父亲眼睛怔怔地盯住房门半天不动。颦儿就问他:“爸爸,你怎么了?”
半天他才回答:“哦,是颦儿,没什么,我梦见小妈妈了----”
颦儿就抱住杜陵哭起来,他反过来安慰颦儿:“对不起,爸让你担心了,怎么不穿衣服,小心受凉感冒,现在小妈妈不在了,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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