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现在酒馆门前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全副武装了。甘罗穿上贴身的皮甲,武器除了腰间的咒杖,也背上了弓箭。而兰斯特也是如此,他身穿铠甲,头戴头盔,腰间备着一把单手剑,是那把红披风的细剑。看来在驿站杀死的那两个红披风,一把剑在爱德华身上,另一把就在他这里。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兰斯特背后那看似伤痕累累,锋刃上磨去了黑色,展露出一丝丝灰白色痕迹的三叉戟。兰斯特感受着背后的沉重,心中充满了信心,他低头看着双手黑色的手套,只要自己的三叉戟在手,无论是恶龙的巢穴,还是北岭的前线,他都敢去闯上一闯。
看见甘罗也是全副武装,兰斯特笑了笑,说:“我留下了两匹好马,大半天跑上两百里,绝对没有问题。”
“很好!”甘罗和兰斯特并肩走出旅馆,来到了马棚,两匹马一白一棕,毛发旺盛,膘肥体壮,就算放在军中的骑兵师里,也是上佳之选。两人无言翻身上马,挥鞭离开了酒馆。在无人的街道上,烈马尽情飞驰,只过了短短片刻,就来到了守备处门前,此时的守备处,已经集合了部分守备军,士兵们穿着整装站立,无一不穿着圣明森步兵师黑色的铠甲,肩披灰色披风,一个骑马的军官注意到了两人的到来,转身策马来到了两人面前,放手于胸前一个军礼:“兰斯特阁下,有什么事情吗?”
看军衔是个少尉,是议会军最低级的军官,看来也认识兰斯特,甘罗给兰斯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口。
兰斯特仔细而不厌其烦地告诉少尉强盗巢穴的位置,少尉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非常精准地复述了一遍,两人看见格林的部下如此得力,就略带安心地离开了。
守备处离城门并算不远,两人策马飞驰,很快就来到了城墙的边缘。城门上留守的士兵稀稀疏疏地站立着,看见两人的到来,互相打了声招呼,就爽快都打开了城门。
——终于出城了。
城里虽然也是满眼积雪,可总弥漫着一股被人气约束的感觉,等来到了城门之外,天空中飘零着雪花的冬风,都肆虐着疯狂了许多,两人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们知道,接下来会是一段漫长的路程了。
灰蒙蒙的云在天际推揉挤压着,一团一浪的灰黑像是要降临到人的额际,路边枯树林立,间中也有一些常青树,倔强地顶着纷纷攘攘的厚雪,在路边矗立着,许多黄而不死的草丛,在山丘巨石间延伸而出,为灰白的冰雪世界增添了一丝丝亲近的色彩。远处蔓延的山峰,那深黑的岩石上,都添上了几分素色,雪花旋转着飘零而下,随着迎面扑来的冷风洒在两人脸上,毫不客气地穿越过衣物,刺痛着皮肤。
甘罗对于这股强盗并没有害怕之心,他虽然是一个牧师,但早已经误入歧途,走上了邪门歪道上,早在少年,他的格斗天赋就比其他牧师强悍许多。甚至能与那些佣兵互相较量,地痞流氓,也不是他的对手。
建国战争的三年里,更是为他打磨了一颗战士的心,深埋体内的健壮与牧师的恢复相互融会贯通,变得无比纯熟精炼,就如同咖啡粉融入了滚烫的热水,被渲染了颜色,两两结合,再也分不清牧师与战士的界限。
在那战争的期间,数万人对持的战役比比皆是,更别提百人之间的战争,就连他成名那一战,都比这凶险得多,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就要死去,可无数次对于战斗的敏锐嗅觉,与战友的优秀配合,使他活到了现在。
甘罗自嘲地笑了笑,那些地狱般的战役都趟过去,现在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或许,甘罗是已经麻木了吧。
这一黑一棕两个骑士,策马往西边飞驰,一路上依靠情报贩子的指示,不偏不倚地调整着方向,他们都是经历过多年游历的老手,当然也不会在这里栽下跟头,沿着稀少的标志物向前跑马,深冬的道路,仿佛除了他们,就在也找不到活生生的动物了。
穿过枯树林,再走一百多约里就是废弃村庄,甘罗伸手拉紧面罩,瓮声瓮气地说:“那个废弃村庄的哨点,我们要绕开吗?”
兰斯特一边挥动着马鞭,一边说:“你还记得那个老板说,那里只有两个强盗吗?”
甘罗一想,点头说:“你还特意确认过的,怎么?”
兰斯特哈哈一笑,可笑声刚在嘴边发出,就被风声席卷而去了,他沉下声音说:“我们的马都是最好的战马,我相信一般的马不可能跑得过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甘罗笑了。
“那你说。”
甘罗想了想形容词,说:“直接碾压过去?”
“很粗暴!”兰斯特说:“也很正确。”
时间不断地流逝,一百里在沉默的赶马中,也经不住多久地消耗,地缘的尽头,稀稀疏疏的枯木视野之中,出现了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果然是那村庄的轮廓。这证明了那个老板的情报并没有出错。两人相视而望,两两点头,开始加速策马。
两匹马发出了低声的嘶鸣,白气在鼻边喷出,仿佛是感觉到了主人高昂的战意,更加卖力地加速奔腾起来。
甘罗开始取下弓箭,握在手中,在每个师都会不定期举办的射箭比赛,他总是被卡尔虐得很惨,步射甘罗还有一丝自信,可是骑射他实在是不在行。
跑近了,遥望到村庄的木栏已经破烂不堪,剩余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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