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弥漫了天际,彻底照亮了这一片寂静夜空,血泥翻卷,一匹军马勒住脚步,它的主人挺身眺望着这一切,他确认无误后,高高弹开了手掌,在他的身后,数百个身披披风铠甲的骑士马上停止了脚步,每个人腰间都戴着制式长剑,这些锋利的凶器被黑暗掩盖住了锐利,沉静地躺在剑鞘之中。其中几个举着火把的骑手三三两两地落在四周,照亮了这群人的脸庞,每个人都用厚实的口罩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一个举着火把的骑手拨马来到为首的骑士身旁,沉声说:“上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下午到现在,格林一直在思考,他的脑海就如同海底的珊瑚一般,绚烂而错综复杂,却没有一点儿头绪,可是到了真正要抉择的时候,他却可以毫不犹豫,这个中年男人伸手抚摸着胸口,铠甲里是圣轮吊坠,身后这几百个人都是他绝对心腹的部下,希望,上神可以带领他们走向正确的选择吧。格林目光强制地从那耀眼的火光移开,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喉咙酝酿了几秒钟,他沉稳地开口说:“于前方枯木林扎营!”
“是!”骑手眯起了眼睛,他在瞬间心领神会,并且认同了上尉的指示,他不会去问为什么,因为上尉在建国战争中救过他无数次,在那以后,这条命就已经交给他了。现在,到了用他的时候,骑手又怎么不会做呢?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骑手拨马转身,他高举自己的火把,在半空中挥动着,同时,高声地呐喊着:“前方枯木林,就地扎营休息,等待指示。”
火把连同指挥向全队传达着,啊,骑手们都看见了在黑夜中耀眼的火光,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情况,所以他们知道该怎么做,可是,他们又知道要怎么做。于是,这群身穿灰色铠甲的议会军人低下了头颅,沉默地挥动马鞭,向枯木林赶去。
一个个部下从身旁过去,格林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心中的疑虑和烦恼,也能知道他们的信任,这或许是直觉,格林在人群中倔强地抬头看着冲天的火光,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只是一步一步来吧。
……
……
夜幕如同深邃的黑宝石般,连阴沉的云都被染上了暗色,只在某处失落的云端,展露出黑宝石最神秘耀眼的光芒,那是传说中的白发月女神,在此刻悄然洒下了片刻月光。
密云移散,乳白色的光辉落在山寨的一角,照亮了甘罗沉静的脸,他潜伏着,侧耳倾听强盗们离去的脚步声,在房屋拐角的某处,耐心地目送那些人离去。他如同一只狩猎的雪豹,在离猎物近在咫尺的地方低首伏地,面无表情地耐心等待,甘罗明白,只有刨除了所有阻力,他杀死佛雷的可能性才会往上增加。
月女神落下的片刻的注视,再次用面纱遮盖起双眸,转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月光逝去,茫茫的雪地上重回黑暗,甘罗再三确认四周的人都已经离开后,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屋后走了出来,一步一杵咒杖地向主楼走去。
风吹乱的甘罗的发梢,他却毫不在意,漫步来到两面旗帜的中间,雪掩大门的前方,甘罗昂首挺胸,伸手用力敲了敲门,故意捏着声音说:“佛雷老大,仓库有重要情况汇报!”
“——人马座佣兵团团长入侵啦!”
“那个叫兰斯特的人入侵啦!”
难道那个佛雷没有在一楼里面?大门内侧并没有发出声音,甘罗又重复喊了一遍,确认没有答复之后,他握上了把手,轻轻推开了大门。
这是一间百余平米的房子,甘罗扫了一眼,屋内就这么尽收眼底了,主楼的一层是个大厅,中间是长长的地毯,两旁摆着桌椅,上面还有橡木酒杯和没有吃完的花生零嘴。地毯的尽头上铺着一块白熊皮,熊脑袋黑色空洞的双眼无神地盯着虚空。
甘罗紧握手杖往里走,主人座后面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估计那个佛雷老大就在那里,甘罗单打独斗并不害怕,只是不知道上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如果出现了第三个人,那么这一场,竟会是一场恶战!毕竟是两三百个黑衫军的首领,他也没有足够的信心去对付那么多人。
咿呀咿呀——
甘罗一步一步往上走,脚下木楼梯发出受力的声音,他谨慎地抬头,望着逐渐出现的二层,几个散落的桌椅,豪华的大床,上面兽皮横陈,看来是佛雷的私人空间。一个身影透过床上的垂帘出现在甘罗面前,灯光昏黄,若隐若现。这里的空间只有一层的一半,如果打斗起来,那么施展的空间是很少的。
那个身影知道有人上了二层,转身走了出来,是披着单薄长衣的佛雷,他双眸阴霾地轻哼说:“我不是说不要随便上二层的吗?你是不是没有脑子?”
“佛雷老大,有紧急情况啊!”甘罗深深低下头,压着嗓子,快步走向佛雷,手掌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锋利的匕首。
“什么事情?”佛雷若有所思地看着甘罗走来,突然惊讶地抬头细看,猛然连连后跳着,奋力地大吼说:“他娘的!你不是我的人!”
可惜了!甘罗早在他发出喊声之前,就已经准备好。此刻到了适当的距离,屏住的呼吸更是剧烈地颤动起来,他松开匕首,提手,拔剑,剑锋一往无前地刺向佛雷。他这几天也没有白白度过的,这个出剑的角度刁钻,正是向那些红披风学来的招式。
佛雷一看这与红披风相像的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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