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闵子华下意识避了一下,眼前人影一花——耳畔传来门的震响,反应过来回头时,门扇还在来回晃悠,人早就不见了。
闵子华心底发凉,愣了几秒钟,赶紧过去看岳峰,先拍打他的脸,又去掐他人中,岳峰很快就醒了,就是眼神散散的有点精神不集中——他抚着额角拼命摇晃脑袋,然后猛的攥住闵子华领口:“人呢?”
“跑了。”
岳峰推开他就往外追,到了门口又停下吼他:“哪边跑的?”
“不知道……没,没注意……”闵子华结结巴巴的,“跑的太快了,跟箭一样。”
岳峰急得汗都出来了,一瞥眼看到对面楼上还有灯光,忽然想起秦守业说的苗苗没走的话,直接就奔对面去了,蹬蹬蹬几步上楼,先踹亮灯的第一间,被窝里翻身坐起个男的,惊愕地看着他,应该是秦守业留下来陪苗苗的人,岳峰不去管他,又撞开第二间,苗苗在屋里坐着,好像是在哭,擦眼泪的纸巾在面前扔了一摊子。
岳峰愣了一下,但是现在他实在没心思理会这个了,劈头盖脸问她:“你爸爸呢?”
苗苗呆呆看着他,问:“你来找我爸爸?”
岳峰控制不住火气了,几乎是在吼她:“我问你你爸爸哪去了!”
“走……走了……”
“走哪了?哪里去了?”
苗苗让他给吼懵了,说话都哽咽了:“岳峰你不要这么……凶,你急着找他的话,我打电话给他……”
岳峰真是掀桌子的心都有了,他吁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苗苗,我要知道你爸爸去哪里了,他走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过?或者有没有别人给你提过?”
这一下提醒苗苗了:“我……我二叔说过,说是南门出去,左手还是右手边,七八里地,有个老宅子……”
“左还是右?”
苗苗让他吼的一哆嗦:“我不记得了……”
岳峰忍无可忍:“你三岁啊?左跟右都不记得?”
苗苗哭出来了:“岳峰你不要吼我,我一时间想不起来……”
苗苗一哭,岳峰就知道自己过分了,下意识给她道歉:“对不起啊苗苗,我真有急事……”
实在也没时间在这解释,岳峰心一横掉头就跑,心说tmd反正左右也不差多少,老子方圆七里都找一遍还不行吗?
他是走了,苗苗是让他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给吼的怔了,想着岳峰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不管原因是什么,也不能吼她呀。
这么一想别提多难受了,哭的气都倒不过来了,正哭着,门又开了,那个留下来陪她的一手扶门轴,弯着腰在拔鞋跟,问她:“吵架啦?”
结婚时好像见过这人,名字叫不出,隐约记得是什么堂哥——那人看看她,又转身朝楼底下张望了一下:“那是你以前的男朋友是吧,听大伯说过,怎么吵上来了啊?”
苗苗看着他,忽然问了句:“你怎么没去老宅啊?”
那人也没细想:“大伯让留下陪你啊,怕你一个人害怕。”
“南门出去,左七里还是右七里来着?”
“右手边哪。”
苗苗嗯了一声不说话了,她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岳峰编辑了条短信,就两个字。
往右。
发完了,岳峰也没回,那人眼见没事,打着呵欠想回房睡觉,才刚走了两步,苗苗忽然在后头叫住他:“你别睡了,我找我爸去,天黑,我一个人……不敢,你陪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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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脚下不停,一直跟着路铃疯跑,偶尔绊到,打了个踉跄又继续,高处熊熊烈焰,盛清屏在火焰吞吐间向她伸着手,耳畔一直响铃,像是催命一样搅着神经,季棠棠哭着大叫:“妈,我来了啊,你撑着啊。”
心神大恸之下,也没细想为什么着火是在六楼高处,但自己一直是往平地跑的,只是有一种怪异的直觉:就这么跑就对了,跟着路铃跑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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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业一直在屋里等着,槐木烧着烧着就稳了,怪异的焦臭味盈满整个屋子,很容易让人恍惚,但偶尔会有木头爆开,啪的一下声音,又把人拉回到现实里来,秦守成坐在符纸围成的圈子边上,呆呆看着火焰,秦守业心里有些不忍:“老二,说是一回事,着地是另一回事,你是典型的说的容易做的难,今晚之后,你回去好好休息吧,眼不见心不烦,等事情都了了,我再知会你。”
秦守成机械地点了下头:“也好。”
纵然是兄弟,看到秦守成这个反应,秦守业还是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当初秦守成想到这个“大计划”,秦家上下还都的的确确被他“惊艳”了一把,那阵子秦守成多风光啊,任谁都对他青眼有加,据说那时候,老太爷甚至想把大任都交给这个“后起之秀”,一时间,秦守业这个老大反而让人觉得窝窝囊囊一无是处。
做坏事的人,大多晓得这坏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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