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提起早膳,这便矜持的“嗯”了一声。
皇帝方才扬声叫人去备早膳,然后又与沈采采道:“贺从行说这一次很顺利,再有两回,就能彻底拔清楚毒素了。”
沈采采松了口气,然后又仔细的问他:“那下一次服药呢,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皇帝早便问了贺从行,此时回答起来也是不疾不徐,只轻声道:“下一次大约要六月了,至于最后一次可能便要看你的身体,如无意外便是六月底或是七月初的时候......”
说着,皇帝抚着沈采采鬓角的手指跟着往下一掠,轻轻的在沈采采的颊边抚过,动作十分轻柔,可到底还是心疼的:“这拔毒到底极伤身体——你接连拔了两回毒,看着便瘦了许多。”
皇帝的指尖搭在沈采采凝脂般的皮肤上,只觉得她面色极苍白,几无血色,那柔软滑腻的皮肤仿佛一揉就碎的宣纸。便是抓在手上也叫人安不下心来。
沈采采却有些不以为意——这才几天,怎么可能真就立刻看出胖瘦了?不过,她眼下也不好和皇帝争辩这才几天看不看得出胖瘦这样的问题,索性便掰着指头算了下日子,杏眸微亮的道:“这么一算,拔完了毒,正好能赶上七夕呢。”
皇帝很喜欢看她这双眼发亮的鲜活模样,脸上的担忧之色倒是去了许多,他不由得也跟着笑了笑,应和道:“嗯,这此七夕便不回宫了,我们留这儿过,只我们两个,边上也少了那些个闲人说嘴,清净许多。”
沈采采点头应了,接下来又问了皇帝一些泰山地震如何处理的事情。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倒是略说了一会儿话,一直等到宫人端了早膳来,这才停下话,一起用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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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采采用过早膳后,胃里舒服了,便也觉得身体也好多了。
虽然接连拔毒有些伤身体,她眼下也不似第一次那样可以状若无事、轻轻快快的下床,但也只是虚弱怠懒了一些,用过膳后下榻走一走还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走太远,要不然也是要腿软喘气的。
沈采采心态比较好,反到是自嘲了一句,缓和了下气氛:“我以前还觉得病美人一步三喘很有点儿装模作样,现在看看倒也不定是装出来的......”人要真虚弱到一定程度,想必便是如此了。
皇帝脸色难看的很,抿了抿唇,面容极冷但终究还是克制着没说话。
贺从行现下也是仔细得很,虽说先时候已看过脉但还是再次望闻问切了一番,见沈采采并无大事,倒也神色微缓:“娘娘这身子眼下还要再养一养,下一次服药约莫是要等到六月中旬了。”
沈采采点点头,又道:“你给陛下也看看脉吧。他昨日里冒雨赶了一通路,想来全身都湿透了,只怕也受了些寒气。这事总也不好耽搁的。”
贺从行倒还真是忘了这事——主要是皇帝素来一副刀枪不入的铁人模样,昨日里又是皇后服药的重要时刻,贺从行和诸人一般都是一整颗心的记挂着皇后的病情上,竟是把皇上忽略了。
眼下听得沈采采这话,贺从行这才反应过来:可真是顾了这头忘了那头,皇帝这儿也不好不顾的......他反应过来,倒是低了头,不由道:“还是娘娘仔细,倒是我疏忽了。”
皇帝倒是觉得身子还好,只是他心里头颇是感动沈采采这般关心,想着要叫沈采采放心也没有多说,这便抬手让贺从行看了脉。
结果,这一看,倒是看出了个外寒入体。
接下来几日,沈采采这头暂时的停了药,整日里吃着小厨房里精心调配出来补身体的药膳,什么野山参炖鸡、清炖鳝鱼、党参炖甲鱼、虫草乌鸡汤、金银花炖鸽子汤......一样样的轮着吃,沈采采都觉得自己要给吃吐了。
而皇帝却因着外寒入体,只得吃得清淡些,每日里也只得苦兮兮的喝着驱寒的汤药。
沈采采原还有几分的不高兴,有了皇帝作对比,感觉这一次夫妻两人倒也算是“同甘共苦”了,故而吃药膳的时候也没太抱怨,只尽力多吃些。这么温补了数日,虽说不可能一口气喂成胖子,更不可能一下子养回原本的好身体,但沈采采因为接连拔毒而微微泛白的脸色也渐渐的有了一些血色,精神也是显而易见的好多了。
所以,接下来的两回用药却也没有太大的意外,等到七月初最后一次用完药,贺家师兄弟终于可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与皇帝道:“娘娘玉体应是无碍了,虽伤了身体,但底子还在,娘娘又正年轻。但待醒了后,再着御医细细调理身子,想必很快便能养好了。”
谢天谢地,他们两个人可终于不用再跟着发愁了——天知道,他们心里压力也很大啊,生怕治坏了皇后要给赔命。就这么几天,他们师兄弟两个便已经愁掉了好些个头发......贺希行甚至还暗自在心里嘀咕着:回头还得给自己弄点儿生发的药膏什么的才好。
皇帝闻言心下一松,面上也跟着缓了缓,一贯冷淡的面容上甚至都还露出些微的笑容。但是,他很快便又提起了心:沈采采拔了毒,从此再无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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