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读另一首诗时她仿佛听到了另外的一个曲子。
“汉字本身带有韵律,只要定了调,自成曲式,如何能按西洋谱子唱?人家西洋人一个不管平声还是仄声说出来都是一个意思,汉语成吗?”曹老爹轻率的说,还不罢休,指责杜春琪常听的一些歌曲唱错了字音, “就拿那首哪吒之歌来说,脑海唱成闹海,不看歌词谁听得懂?老朽听戏从来不用看唱本,没想到听你放的歌不看歌词就听不懂了,荒谬,难道就因为谱子订好了汉字的音就要变啦!还传奇呢,闹海的不是哪吒还是啥?”
曹老爹一提起杜春琪听的歌就来气,她自己听不说,还教孩子瞎唱,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对此,杜春琪干脆充耳不闻,两人代沟太大,存在沟通不良太正常了。
她听戏还完全听不懂呢,全国都是普通话,偏偏戏剧要用方言这不是背道而驰吗?她心中翻着白眼。
拿出了那个老师要吟诵的诗——《小雅伐木》
打眼望去,她都有9个字不认得,现在的小学生真不好当,心中如此想着。
录制完毕传到网上去后,她决定再也不接这种活了,曹老爹的唠叨功力大涨,她可不想听。
过了没几天,周存彦抱着历史系学生们的成果回来了,一份详尽的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报告,详细到分钟。
报告按着他们的要求,全部采用写材料的方式书写,没有一点时代印记,仿佛就是一份完美的计划分析,不带一丝一毫的滞涩。
拿到这份报告,二人有些头疼,她倒是有心将这份报告交给陈德光,接触以来,真心能够感觉到陈德光为国为民、身怀国家大义的人。
她相信如果拿着这样一份报告交给陈德光,他一定能让报告发出超乎寻常的作用。
总该为扭转大局做些什么,她是抱着这种想法搜寻资料的,可是拿到这样一分完备到可能日本军方都不具备的详尽资料,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送出去了。
难道让她装扮一回预言家?
有些太扯蛋了。
握着一份关乎当前世界局势的报告,杜春琪迟迟拿不定主意。
一直到曹存咏收到一封长度堪比信件的奢侈电报,她终于打通了陈德光的电话。
在陈德光赶来的时间,她也没闲着,找人将报告一律翻译成日文,伪装成外国资料。
“你带着这封信件去趟洛阳,一定要亲手交给陈德光,如果不行就……毁了它,一定不要落到旁人手上。”
将信件交给了曹存咏,杜春琪反复交代道。
重重的点了点头,甘棠在电报里将一切都和他说得十分清楚,深知此次任务之重。
和曹存咏的认知不同,甘棠的电报是让杜春琪下定了决心,但原因绝非甘棠推测的后台之类。真要说出来,原因简单的可笑,她不认识蒋铭三,若是等到蒋铭三走马上任,她这份报告就彻底送不出去了。
两人心思各不相同,结果却是可喜的。
报告顺利的送到了陈德光手中,日本军官士佐学校毕业的他看这份报告毫无障碍,意识到报告的重要性,丢下曹存咏就去找卫俊如。
此刻,卫俊如正在接待一位身材格外矮小、脸庞圆圆的青年,看见陈德光冲进门,哈哈大笑,“景行来了,正好看看你的小老乡,和你一样都留过洋,肯定有共同语言。”
“希贤,这是陈景行。”他为二人介绍。
陈德光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矮小的青年是参与指挥过百团大战的人矮志高的邓希贤,在座的几人都是务实的人,见陈德光神色匆匆,直接跳过了寒暄。
厚厚一沓子的关于珍珠港偷袭计划的报告砸到了卫俊如的桌上。
卫俊如出生安徽省合肥县东郊卫杨村,只跟着大户人家的私塾附读了几年书,而后就投身军武,一身的军事素养全部来自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和秉性中的天赋。哪里看得懂全是日文的报告,眼睛瞪得溜圆,“看不懂。”
邓希贤见二人有要是商谈,立刻退出了卫俊如的办公室。
陈德光这才将文件口述给卫俊如听,后者严肃起来,问,“真实性可以把握吗?”
“不能,但文件太完备了,让人难以相信会是假的。”
“你看这里,还有这里数据,没有一定的军事素养做不出这种计划来。”
陈德光将他的疑点一一指出。
卫俊如神色越来越严肃,等陈德光将所有的质疑、推算汇报完,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层霜。
口中喃喃地说,“小日本这是要干出大的啊!”
陈德光默默不语,由着卫俊如自己思量。
时间滴滴答答一分一秒的从二人之中流淌而过,美国奉行孤立主义,甚至还通过了《中立法案》来表明自己并不会介入世界大战。
对于一个没有参战的世界大国,日本人为何要去招惹?
两线开战对日本而言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们苦苦思考着。
除非,他们将视线凝聚到了桌上散开的报告上。
“为了石油!”
他们同时想到。
报告中说的日本的石油只能支撑半年,若是没有及时补给,那些在中国土地上肆虐的坦克、在空中耀武扬威的飞机以及在海公然拦截的战舰全部将变成一堆废铁。
陈德光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卫俊如眉头依然紧锁,“不,如果这份计划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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