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两名警察持枪将刘顺风押到监狱,把他推进一个用铁柱隔成的牢房里。
牢房里的光线很暗,刚从外面进来,刘顺风一时无法适应,只见四周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哐当一声,警察锁上门走了之后,突然,左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你犯什么事了?”
刘顺风吓了一跳,循着声音看过去,等眼睛慢慢适应这里的光线了,才看到隔壁牢房角落里蜷缩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定睛细看,原来是个人,确切地说,是个老头。
这老头头发长得像女人的头发,满脸皱纹,那双眼睛却仿佛两只灯泡,投射出令人战栗的寒光。
“吓死我了!”刘顺风向来胆大,可是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把他吓得够呛。
“都敢犯事了,还怕成这样?”老头说,他的声音虽然很苍老,却是中气很足。
“我没犯事!”刘顺风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坐下,这是一张单人铁床,床上有粗糙的垫子和被子。在这潮湿的环境中,这些被褥微微地有些霉味。
住惯了牧潇潇买的豪宅,突然到这个地方,刘顺风很是不适应。特么的,都是给胡三这混蛋害的,等出去之后,再狠狠地揍他!
“还说没犯事?”老头微微地生气了,声音了大了许多:“只要来这里的人都犯事!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刘顺风心里暗暗感到好笑,他犯不犯事关这老头什么事?他瞎操什么心?心里是这么想,出于对老人的尊敬,刘顺风嘴上还是很礼貌地说:“老伯,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事情的大概是这样的,我见义勇为,揍了一个混蛋,那混蛋反咬我一口,说我故意伤害他。等我拿到证据,我就可以出去了!”
“等你拿到证据?那要等多久?”老头问。
“这个不好说,应该很快,也许几天吧!”刘顺风躺在床上,伸了个拦腰,心里暗道,这老头准是个话唠,被关在这里没人跟他说话,快憋疯了吧!
“几天?你说的是真的?”
“应该是这样!”
“我看未必!”老头冷哼了一声:“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只要是进来这里的人,没几个是几天就出去的。”
“老伯,你在这里待多久了?”刘顺风问道。
“我也记不清喽,反正很久很久!”老头说到“很久很久”的时候,把语调拉得很长,仿佛在回忆那久远的往事。
“那你是因为犯什么事才被关在这里的?”听老头说,被关在这里很久,刘顺风对他的人生经历有了些好奇和兴趣。再说了,在这个小间里也很沉默,没事儿干,没个人说话是很无聊的,能把人憋疯啊!
“唉,这个......”老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把头埋下,好像沉浸在久远的往事之中似的。
“老伯,您不愿说,我也不勉强您,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刘顺风赶忙解释说,老头被关了这么久,满心都是伤痕,他问这个问题,岂不等于揭他的伤疤吗?
那老头却大声说:“谁说我不愿意说?我是在思考怎么跟你说。毕竟,这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我得整理整理一下思绪,老人的思绪跟你们年轻人不一样,你明白吗?老子撒泡尿都要半天,你滋溜一下就完了,我跟你能比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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