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她从角落里拿出一困晒干的芦花,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木块以及前两天搓好的细麻绳,云落好奇地看着罗美芳,她瞧那木块倒有些像岛国的木屐,只是看上去比木屐更厚些。
她仔细挑出一块相对小一些的木块,然后拿了一把干芦花放在腿上,再捻起一根细麻绳,那些木块周围有规则排列地小孔,她动作熟练地把细麻绳穿过孔洞,再把芦花顺着麻绳编上,每编一圈芦花,就用牙把麻绳咬紧。
云落也不出声,安静地裹着被子看她手上动作不停,手指灵活飞舞翻转,看到这儿她便知这是在编制茅窝子,也是冬天穿的草鞋。
编茅窝子用的原材料在农村随处可见,就地取材就行,蒲柳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制作,区别只有编得好与不好。
尽管编织茅窝的技术并不复杂,但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有的茅窝穿一年就变形,有的穿上三四年仍不走样,而罗美芳在这方面也算一把好手,虽说达不到最好,穿上两年左右还是可以的。
在这个物质极为匮乏地年代,很多农村的人一到冬天,尤其是下雪天便会穿上这种茅窝子,踩冰踏雪,毫无顾忌。
外面北风呜呜地刮着,屋内静悄悄地只听得到罗美芳编茅窝子的声音,云落早就躺不住披上棉衣,搬来一个小马扎,双手托腮就这样一直看了一个多小时。
罗美芳偶尔抬头瞧她笑,见云落乖乖巧巧坐在身边,心里踏实,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穿上看看合脚不?”
一双胖墩墩地鞋就这样放在云落面前,她下意识地接住,一股芦花地清香味在鼻尖萦绕,她眼睛微微张大呐呐道:“给我的?”
“不是要出去玩耍么?我看明天就算田医生说你没痊愈,你个小丫头也待不住这屋里了,外面雪那么大,没茅窝子哪成?”罗美芳嗔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说完见女儿还呆愣着,她又催促了几声,云落这才脱了破旧的小棉鞋,轻轻地把脚塞进去,又站起来走了一圈,很暖和也很舒服,就是有点重。
她高兴地走了几圈才停下,兴奋地看着罗美芳,看着这个女人——她的母亲。
“谢谢娘,很合适”她低头轻声说道,心里满满的,有种情绪快要溢出来,第一次收到别人亲手制作的东西呢,心里很暖鼻子也酸酸的。
罗美芳佯装不高兴地样子,瞪了她一眼说:“说的什么话,跟娘客气啥?你喜欢就好,娘现在得再做一双,你要是无聊就等广播,有你喜欢的儿童故事嘞。”
云落点点头,坐下想帮忙却被罗美芳赶到一旁,她无奈道:“我的小祖宗哦,别瞎参合了,娘做这个是为了等下个月赶集卖的,再捣乱我可生气了!”
好吧,云落耸耸肩膀站起来,脚上还穿着那双厚重的茅窝子,她眼波一转见罗美芳没注意到自己,套上棉衣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出了门。
这些天她从没去过堂屋和其他屋子,除了猪圈旁边的那间矮矮地茅厕,那万恶地茅厕!对于一个用惯了冲水马桶的人来说,农村的这种老式蹲厕实在让云落接受无能。
直接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然后往坑上放两块破旧咯吱作响的木板,坑里情景更是一目了然哇,一不小心还会把某种不可描述的液体溅到屁股上!直接把云落上厕所的yù_wàng给熄灭了,于是她就这么便秘了很多天。
还好屋里有夜壶可用,不然......
云落使劲摇摇头把脑海里那恐怖景象挥去,后怕的叹了口气,然后一股猪屎混合着鸡粪以及厕所传来的农家肥的味道将她彻底陶醉。
憋着气,云落一鼓作气跑出了院子,站在路上她这才深深吸了几口气,冷冽地空气顺着呼吸道沁入缺氧的肺部,瞬间一种舒爽冰凉地感觉遍布全身。
“病好了落丫头?”一道悦耳地女声响起,云落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好一个标志地病美人,周身散发着一股书卷气,面容平和而苍白,盈盈地立在篱笆后笑吟吟地瞧着她,臃肿地衣服也不能遮掩她的光彩。
云落快速在脑海中搜寻着,然后冲女人羞涩地笑:“俞婶子,我好多了,谢谢您关心,你也好吗?”
俞乐吟眉毛微微一挑,眼里闪过几分讶异,怎么几天不见,这孩子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呢?以前见到她总是怯生生的模样,也不爱喊人,而现在虽然依旧羞涩,却得体大方了不少。
“快,进来坐,外边冷别原先的病还没好利索又给冻病了”俞乐吟突然有些好奇,直接推开了院门把人给拉了进去。
☆、7.惊见(捉虫)
云落一脸懵逼地被对方拉着,尽管女人的力气并不大,她却不忍心拒绝一位病美人的热情邀约。
何况病美人那么温柔,某人对温柔几乎没有抵抗力,就这么稀里糊涂跟人家进了屋子。
“落丫头去炕上坐”俞乐吟把手里的盆放在老旧的木架上,回头亲切地说道。
闻言云落本能地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下身一条黑色破旧满是补丁地肥大棉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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