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甭搁这儿跟我贫!”邹队长指了叶歧路一下,咬牙切齿地说,“迟早我得给你办了!甭犯在我手里!你给我记住了!”
叶歧路立刻嗤笑了一声。
邹队长眉尾高扬,“怎么你还不服?”
“您就想听一个肤浅的回答?”叶歧路又笑了一声,“那好吧,我服了。”
四合院的大门外已经有左邻右舍过来围观了——有的拿着包子啃,有的端着豆汁儿喝,还有一个嘴里塞根油条在那嗦个没完。
邹队长回身撇了一眼围观群众,他立刻意识到不能再与叶歧路说些废话了,一来是群众影响不好,二来,这保不准儿是对方争取时间的战术呢,再拖延下去搞不好今天又是一场空。
“行了,我也不跟你说些有的没的了,老老实实告诉我易云舒在哪儿!”
叶歧路没有笑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标致的单眼皮都快挤出三层褶儿了——两分可爱、三分可怜、五分无辜——“那是谁?”
“甭跟我在这儿演!你认识左珊会不知道易云舒?”邹队长显然不吃这套,目光递向笑呵呵围观的傅立文,“他可是亲眼看到易云舒在你家,你赖不掉的!”
叶歧路走出去围着傅立文绕了一圈儿,一边冷冰冰地打量一边说,“这位主儿,是珠市口有名儿的侃爷,张嘴就胡抡,能有几句真话儿?”叶歧路停下脚步看向邹队长,“您不信的话,可以去那边儿问问街坊邻居——就问他们炒肝儿店门口,傅立文的嘴。”
邹队长是一点都不想在叶歧路的身上浪费时间了,直接大手一挥,指挥身后的警察们,“给我搜!”
话音一落,就能听到异口同声的“是”。
立刻有警察要往叶歧路的家里冲,叶歧路赶忙反身拦在门前,微扯嘴角短促地笑了一声,不知道里面夹杂了多少的不屑——
“你们比红卫兵还牛逼?当年红卫兵尚且不敢硬闯我家,你们凭什么?!”
邹队长走上前来,抱住叶歧路往外拉,“你这是妨碍警方执行公务!”
叶歧路大叫道:“如果我家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那怎么说?!”
“不可能!”邹队长喊了回去。
叶歧路终究没办法拦住这么多的警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进他的家门。
“放手!放手!!”叶歧路用力挣脱了邹队长,连看都没看对方一眼,就跟着那些警察进了屋子。
大屋里的温度已近冰点,瑟瑟寒风在每个人的脸上冲刷着。
一地的玻璃碴子、花盆碎片和黑色的泥土。
“这是怎么回事儿?”邹队长问道,“在北京的冬天,你把自己家的窗户给砸了?”
叶歧路的嘴唇紧紧合着,不语一字。
就在屋子里的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大院里突如其来一阵躁动——
待叶歧路听清院子里来人的声音,他就知道事情在朝着最坏的方向奔驰着。
那个声音,从他出生起就缭绕在耳边。
是他的小姑叶纷飞!
“怎么了?!”伴随着这句话,叶纷飞走进大屋。
入眼就是一地的狼藉和空荡荡的窗户。
叶纷飞站在大屋门口,没有再往里走一步,她抬起眼,门口站着的是一群带着警帽的人,显然是警察。
她挑起眼皮往里面瞟了一眼,最里面站着两个人,是一位警官和她的侄子叶歧路——那位警官笑盈盈的,而她的侄子则微微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叶纷飞面色不太好看。
如果这个阵势她还看不出来叶歧路又闯大祸了,那真是脑袋有问题。
邹队长走了出来,笑着问:“您是……?”
叶纷飞面无表情地说:“您好警官先生,我是叶歧路的家长。”
“原来你叫叶歧路?”邹队长回头问了一句,又转过头,对叶纷飞笑道,“不是我说,您家这小子胆儿也忒大了点儿,警方要逮捕的人他敢帮忙逃跑,还敢窝藏——这不,为了帮那小子开溜儿,连家里的窗户都给cei了!”
这时候傅立文跳出来帮腔儿了,“对!我亲眼瞧见的,还有我那娘娘腔儿的哥哥,几个人就在门口儿那起腻,门脸儿都不要了!”
叶纷飞却笑了起来,还笑得很大声,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一个字儿都没听懂?我家孩子平时是能个儿了一点儿,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以前在东直门,如今在珠市口那都出了名儿的,但你们也不能什么黑锅都往他身上甩吧?看我是个女人就联合起来涮我啊?”
邹队长被叶纷飞说得一怔,但又听她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家窗户的玻璃最近又点裂缝儿了,半夜总灌风,我昨儿走之前让这小子找个师傅回来换块玻璃,谁知道他倒是爽快,直接cei了——叶歧路!等人走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叶纷飞拔高了音调对叶歧路嚷嚷着。
发生了什么?
叶歧路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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