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昕颜耐心地听着女儿吱吱喳喳地说着她今日又学了什么绣法,还差多少便又可以绣好给祖母的帕子了。蕴福则摇头晃脑地学着先生的模样对她背着新学的诗。
虽然这段日子已经看过很多回了,但是看着这两个小鬼头这般逗趣,魏承霖还是止不住想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羡慕,他小的时候可没有机会将学到的诗对母亲背一遍。
哄好了两个小的,又陪着他们说了会话,这才让魏承霖领着他们到外头玩。
“今日怎的这般早就回来了?岳母大人的病情如何?可有好转?”闹腾的小家伙们终于离开了,魏隽航也有机会与夫人说起体己话。
“母亲的病还是老样子,只今日却多吃了半碗粥,瞧着精神还算不错。只是府里头……”沈昕颜轻叹一声,“几位兄长把家给分了。”
魏隽航愣了愣。
在太夫人病重的时候分家?他自然不会相信此事绝不会是靖安伯提出的,想必是二房和三房那两位提的吧?娘家兄弟如此凉薄,难怪夫人心情郁郁。
他环着沈昕颜的肩,柔声安慰道:“分便分了吧,心都不在了,强留下来也没个意思。”
“我也是这般对大哥说的。既然二哥和三哥都已经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倒不如便如了他们的愿,也免得将来还要落个埋怨。”
“确是这个道理,你能这般想便好。”
“对了,我听大哥说,是你私底下搜集了证据,证明伯府与私放印子钱一事无关?”想到兄长说到那件事,沈昕颜转过身来对着他,紧紧盯着他的双眸问。
魏隽航不避不闪,坦率地道:“是啊,是我干的!”
他这般干脆地承认,沈昕颜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唯有呆呆地‘哦’了一声。
见过温婉的她、生气的她、郁结的她,甚至是俏皮的她,可却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傻傻呆呆的样子,魏隽航心里喜欢得不行,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
这傻傻呆呆的模样,与盈儿那丫头倒有些相像,果然不愧是母女,连发呆都这般可爱惹人怜。
喜滋滋地想着,趁着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凑过去在她脸上‘啾’了一记,这才笑眯眯地看着她终于回神。
沈昕颜的脸腾的一下便红了,捂着被他亲到的地方,羞赧难当地道:“你、你做什么呀,人家好好跟你说话呢!”
真是的,两辈子的夫妻了,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般无赖的一面。
魏隽航哈哈一笑,生怕她羞到极点便会恼,忙环着她安抚道:“好好好,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说出来我一并回答了。”
沈昕颜在他肩上捶了几下,见挣脱不开,便也随他了。
再想想回府路上听到的那些事,她又问:“我听说岳平县百姓上了万民请愿书,请求陛下处死诚王?”
“确有其事!”魏隽航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处,鼻端萦绕着发上的浅浅馨香,懒洋洋地回答。
“那你觉得陛下可会允了他们所愿?”
“会!”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她愣住了。
“会?你是说陛下会处死诚王?可是先帝的遗命……”她怀疑地问。
当然会,如若不会,那他们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魏隽航暗道。
不过这些事就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夫人吃惊了。
“事在人为,只要想做,总会有办法的,你且等着瞧便是。”
沈昕颜狐疑,不过听他这般一说,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就相信了。
“险些给忘了,迟些日子还要到首辅府去呢!”沈昕颜猛地记起首辅府的白事,一起身,只听‘哎呦’一声,瞬间便见魏隽航抱着下巴痛得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
“对不住对不住,都怪我一惊一乍的。”
“咝……不、不要紧。”夫人给的,便是再痛也不能说啊!
这般用力地撞上去又哪会不痛。沈昕颜自然不信他的鬼话,正想吩咐春柳取药来,魏隽航一把拉住她:“多大点儿事,还要上药?让盈儿那丫头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取笑呢!”
沈昕颜仔细看看被撞到的地方,除了有些红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又听他这般说,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
“这周老夫人去得倒也是时候,陛下还想着要不要一直便让周首辅这般病着呢,如今不用想了,守制三年,三年之后是什么光景,那就不是他周首辅所能预料的了。”痛意缓解后,难得夫妻二人这般静静地坐着说说话,魏隽航一边把弄着夫人的衣带,一边闲闲地道。
沈昕颜对朝堂之事无甚兴趣,闻言也只是‘嗯’了一声便再无话。
随即,她便想到了一件事。
周首辅要守制三年,那身为周家子孙的周懋一房岂不是也要回京了?
这辈子改变的事太多,她已经无法再沿着上辈子的记忆去猜度日后之事了。
虽然想到或许又要对上那一家人,不过心里已经不会再有那种如临大敌之感,哪怕还是心里还是恨的,但是至少不会如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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