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您、您慢走。”不知怎地,那中年富商见了他的神色,不禁胆怯了起来,立即陪笑的说道。
男子一笑,牵了女孩的小手,转身走出了酒楼,武人和文士两人恭敬的垂手跟在他后头。
那中年人心中虽有些不爽,却也莫可奈何。瞧那丢在桌上的荷包,金丝银线绣得十分华丽精细,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引起他注意的,却是那荷包的布料。
“这是名贵的天纱紫绸啊!只有皇宫才有的,这青年相公难不成是宫里的人吗?”
风呼呼的吹,两旁风景不住的倒退。
她抓着马背上的鞍头,小脸蛋仰着,让风迎面吹过,脏乱的头发在这中飞舞,心中兴奋难捺。
她生平首次骑马,一路上不安分的左扭右动,贪恋的瞧着这匹美丽骄健的四蹄动物。
只见座下这匹马通体青毛,甚是骏美;忽想起庙口说书的曾提过世上有龙马,只要一扯它背上鬃毛,就会口吐黑气,她年纪小玩心重,也不及细想,小手便往那座骑领毛一扯。
只见胯下骏马两眼一竖,抬首长嘶了一声——
没吐什么黑气出来,倒是险些将她翻了下去。
幸好坐在她后头的男子骑术甚精,即时抱住她瘦小的身子,单手一控缰绳,立即将马身稳住了,否则这么摔下去,一身小骨头不残废也得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
“爷,小孩儿不分轻重,莫摔了贵体,让我来吧。”那黑脸武人见状,拉拢马头靠了过来,伸手就要将她从主子怀中抱过去。
“不妨事,”男子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圈揽着她小小的身子,胯下青骄马仍不安的踩踏,鼻孔喷气。“青骄是沙场名驹,这等小事,一会儿就没事了。”
男子显然很懂马的脾气,果然没多久,马就平静了下来。只听见他清叱一声,它发开四蹄,继续赶路,后头两骑一左一右的跟着。
“永远记得,善待你的坐骑。”呼呼风中传来男子的声音,她想转头,却让狂风吹舞的头发给遮住了视线,看不到他的脸。
只听见他的声音从后面断续传来:“在沙场上,坐骑就有如你的手足一般。”
“老子才不信你这颗大王花椰菜上过战场。”她不服的哼了一声,但却隐约感觉到他这番话颇具信服力,仿佛来自长年的浸淫。
男子对她无礼的表态轻笑一声,不再言语。
三骑四人在官道上疾奔了一个多时辰;好风景看腻了,颇觉无聊,小口打了个呵欠,眼皮越来越重,不久就支撑不住,身子向后一歪,倚在他怀里睡着了。
“到了。”男子的声音唤醒她。
她揉了揉眼,在马上坐直身子,映入眼中的是座很大很大的宅第——
有朱红大门、蟠龙牌楼、长廊飞檐,气派非凡,简直就是座小小的皇宫。
她从未去过皇宫,只知道世上最华丽的房子叫做皇宫;自然她也看不出这栋府邸不仅仅是华丽,而且它的格局和西陵皇宫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象征九五至尊的蟠龙壁。
男子一踩马蹬,翻身下马,继而长臂一伸要将她抱下马来,听到旁边一个声音说:“爷,让小的来吧。”铁塔般的男子立在她身后,正是贴身的黑脸武人。
男子点点头,便转身直向大门走去。
她让黑脸大汉抱下马之时,仍然不住的东张西望,眼底心中充满了惊叹和疑问。
她是名街头弃儿,以破庙为家,一生中看过最大的宅子就是镇上富商王大财的宅第;可是王大财的房子和眼前这栋比起来,简直就是破柴房。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她一脸迷惘的往前走,沾了泥的破鞋底踏过了白石龙纹地板,留下两行小小的乌黑脚印。
到了大门前,她仰头望着梁上悬的匾额,蓝底金字,弯弯曲曲的文字,她一个儿也不识,不知上头写着的是什么人的府第。
“小心门槛。”那文士好心提醒,她踉跄了下,有惊无险的跨过了几乎是她半身高的门槛。
“这是什么大仙的庙,老子从未见过这么高的门槛。”她心里头暗骂着。
入了大门,房内的景象更令她不敢相信——
雕梁画栋,触目尽是金碧辉煌,水阁长廊,入眼皆是雍雅高贵。
她不禁张大了嘴,喃喃说道:“老子这下真是住进九天水晶宫了。”
只见紫袍男子背负着双手走在最前头,紫袍衣角飘扬,脚步起落间自有一股闲雅威严,文士和武人则将她夹在中间,左右随行着。
如此,三个大众和一个小女孩,在曲折的长廊上行走,每到走廊转角处就有人立在那儿垂手鞠躬,令年纪幼小的她浑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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