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惟利是图。虽然郑颖达认识的人不多,但是俗话说“相由心生”,谁善谁恶,一眼便可认出个七八分,这群人中,既有多年行侠仗义的君子,也有一些走旁门左道的阴险小人,是不是真的团结一心,就不得而知了。郑颖达笑着点点头,看来,这帮人是鱼龙混杂,各怀鬼胎,不见得都是为请清风派掌门下山而来。江湖上的事,远比他想得要复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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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季葵和衣着不凡的男子一同上山,在半山腰碰见了那四个年轻人,他们互相看了几眼,最终没有再动手,一伙人平安无事地到了清风府。
这清风府座落于山顶的大片空地上,四周郁郁葱葱,府门漆成暗红色,白墙棕柱,尽显练武之所的清幽,仿佛遗世独立的所在。季葵上前敲了敲门,一个黄衣童子开了门,问道:“你们是来拜师的?”
季葵点点头,另几个年轻人不耐烦地说:“快放我们进去,我们都快累死了。”黄衣童子将门打开,几个人鱼贯而入,纷纷拉伸着筋骨。季葵好奇地左看右看,心中满是敬畏。几个衣着统一黑青色的弟子由大厅走出,指着南边的一排屋子说:“拜师的先去那边屋子休息吧,待会儿师父会召见你们,没被师父看中的,今晚便可以下山了。”
季葵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刚来就会被赶走!自己那几个花拳绣腿,一定过不了关。她大叹着,和那几个人一起走向那几间屋子。她发现,和自己一起上山的人没有跟来,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几个弟子前面,难道他认识这些人?她忙走过去,就听那人开口道:“请问,掌门孔毕生可在府中?”
那几个弟子大吃一惊,“大胆!居然敢直呼家师名讳!你是什么人,赶快报上名来!”
那人淡淡一笑,抬起半闭的单凤眼,“殷渐离。”
季葵傻傻站在一边,就听其中一个弟子大喊一声:“弟子马上去请家师过来!”然后其他弟子纷纷跪下,头都不敢抬起。
一同上山的人都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季葵微张着嘴,瞪着殷渐离,虽然她从没听说过他,可是看样子他的确是个厉害人物,不但直呼掌门的名字,还有这么多弟子向他下跪,难道他是什么高官?
“喂,你……”季葵上前一步,刚想问他些什么,就见到大厅里涌出百来人,都穿着统一的黑青色衣服,整齐地跪成一片。季葵大骸,皇上出巡也不过如此,要不是知道当今皇上不姓殷,她还真以为此人是微服出巡的皇上呢。
最后出来的是三个六十上下的老人,为首的一个手握一根盘龙杖,鹤发童颜,身穿黑色长袍,袍上绣着丹顶鹤,其他两个老人身穿白色大袍,袍上以蓝色绣以梅花图案。
季葵看那架势,猜到为首那个一定就是传说中清风派的掌门孔毕生了。
那三个老人直直走到殷渐离跟前,双手抱拳,弯腰行个大礼,齐声说:“弟子拜见师叔。”
殷渐离双手背在身后,“师侄不必多礼。”
众弟子磕头道:“弟子拜见师叔祖——”
“都起来吧。”殷渐离宽袖一扬。
季葵愣在原地,看看那不过二十几岁的殷渐离,再看看那三个双鬓花白的所谓“师侄”,惊骇得半天没回神过来。
那四个年轻人更是双腿发抖,这才知道自己在山下“调戏”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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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休息的屋子,就见那四个年轻人往外走,连坐一会儿的意思都没有,季葵叫住他们,“喂,你们去哪里?”
他们愁眉苦脸地回答:“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下山去了!我们得罪了殷渐离,只怕到时候死得很惨,还是早点走了好。”
“那不一定,既然他这么受尊敬,应该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季葵坐在椅子上,“我问你们,‘师叔祖’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几个人露出鄙夷的神色,“上山拜师,连辈分都搞不清楚,哼,小妹妹,我看你也一起下山算了!”
季葵一听来气了,一拍桌子,“罗嗦什么!”
那几个人瞧了她几眼,七嘴八舌地回答起来,“简单说呢,那小子就是掌门的师父的师弟,明白没?”“说那清风派创始人杨清风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就是孔掌门的师父,只听说杨清风九十几岁时收了第三个弟子,想必那三弟子就是他。”“现在其余两个弟子都已经死了,杨清风的嫡传只剩他一个。”“江湖上也只听说殷渐离是杨清风的三弟子,没人见他出手过,不知道这人武功究竟如何。”
他们正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来劲之时,有人敲门道:“师父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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