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而后收针线,瞧着他粗糙的大手,说道:“皇上可要上点药?”好像她下手有点重了,出了点儿血。
薛战道:“不必这么麻烦。”都挑出来了,这么点小伤,何须上药这么麻烦。
既是他如此不上心,原是不必管他就是了。不过大抵是这伤口是因她大哥和她造成的,便不好坐视不管。萧鱼看着他道:“臣妾这儿就有药膏,抹了就好了。”
她与他不同,从小日子过得精致,宁可用不着,也都要将一些东西都统统备齐,以备不时之需。
薛战这才点点头:“也好。”
许是方才薛战与她太过亲近,春晓春茗她们都识趣儿的退到外面去了。萧鱼也没叫他们,自己起身走到立柜旁。
里面有个紫檀木嵌楠木瘿药箱,打开后,放着一些瓶瓶罐罐,上头都一一贴着签子做了记号。萧鱼把药膏取了取来,正欲将药箱关上,就有一个小瓷瓶掉了下来,骨碌碌的滚了过去,堪堪停在一双墨色云纹锦靴前。
那瓷瓶的口子开了,倒出来几粒褐色的药丸。
薛战弯腰,拿着瓷瓶,便将那药丸都捡了起来,作势要放入瓶中。萧鱼瞧见了,先是一愣,后忙去阻止,将他手里将瓷瓶拿了过来,见他看向自己,才张了张嘴解释道:“掉地上了就不要了……”
倒也并未弄脏,不过薛战晓得她讲究,也就随她的意。他笑笑道:“也是,那就算了。”
又见萧鱼将那瓷瓶塞好,重新放进了进去。
……
护国公府,萧起州正在院中练拳。他脱了外袍,一双手对着木桩子联系,一招一式结实有力,很快就大汗淋漓。往常都是抽空练半个时辰,这会儿整整练了一个时辰了。那背脊的衣衫已经湿透,湿哒哒的黏着强健宽阔的背脊。
待有些累了,才停下休息,他粗粗喘着气,抬头死死盯着面前的木桩,复又激烈出招。待精疲力竭,才让小厮打了桶凉水来,直接拎着木桶将水往自己头上一倒。
“哗——”的一声落下。
萧起州眉眼霎时冷峻,凉水自他的脸颊一路淌下,发梢不断的落着水珠。
还是春日,这井水又凉,唐氏在一旁看着,忙挺着肚子朝着萧起州走了过来。她站到他的跟前,拿出帕子替他擦脸,担忧道:“夫君这是做什么?着了凉可如何是好?”她说着,便伸手去拉他的手,“随妾身进屋去换上衣裳。”
萧起州虽是武人,可唐氏与他自幼青梅竹马,他对她还是很温和的。这会儿她拉着他的手,却是没拉动。
唐氏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的脸。
她轻唤了一声:“夫君?”
萧起州看着面前的妻子,这才渐渐收起满身的戾气,他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慢慢的说道:“我自幼看着年年长大,她从小就很招人喜欢,父亲更是将她视作珍宝,有时候我也很羡慕她,能随随便便就得到父亲的夸赞和宠爱。可是她是我的妹妹,我也喜欢护着她、宠着她,我以前觉得,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欺负我的妹妹,包括赵煜……”
“可是现在,我护不住她。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逆贼霸占,我每日上朝,都要仰望那个霸占了我妹妹的逆贼,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每回萧起州听到那些官员在讨论萧家之事,说他们萧家能得皇上隆宠,不过是因为帝王龙榻边的萧家女。萧起州听到这些话,自是震怒,可细细想来,的确如此。
……他竟用自己的亲妹妹,换得萧家的暂时安宁。
萧淮从小对他严厉,将他培养成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心里压抑了太久,忍不住想好好发泄。他翕了翕唇,看着面前的唐氏,低声的问:“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一直觉得自己作为萧家男儿,出类拔萃,他从小出色,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又顺利娶了自己心仪的妻子,前途坦荡。可是眼下发生的一切,却让他觉得自己目光短浅,简直是井底之蛙,正真遇到了困难,一点用都没有。
唐氏知萧起州对妹妹上心,只好仰起头,微笑着看着他道:“在妾身心中,夫君永远是最厉害的。眼下不过一时受挫,而且时局如此,仅以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改变什么?……年年虽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可她是萧家的女孩儿,妾身相信,为了萧家,她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分抱怨和不满的。眼下已经如此,夫君若是因此事耿耿于怀,停滞不前,那才是白白浪费了年年的牺牲。”
她是个温婉的女子,现下双眸清亮,轻轻的拭着他脸上的水珠,道:“所以夫君,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让年年失望,也不要让妾身失望。”
萧起州这才点了点头,开口道:“……好。”
……
天还未亮,萧鱼睡得朦朦胧胧,便被身旁之人给弄醒了。那火热又健硕的身躯重重覆上,萧鱼一下子就醒了。他赤着上半身,将她面对面抱到了他的怀里,双腿牢牢的将她圈住,俯身一个劲儿的亲着她的脸。
萧鱼听着他一声又一声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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