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看上了你爹,弃丁莫言而去,这才有了我方才所说的夺人一说。”
“他们既是两情相悦,丁莫言又何必强人所难。”江篱说出的话,毕竟还是向着自己的父母。
庞啸虎摇着头,叹道:“你娘自然也是得了丁莫言的好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赤梅山庄住了半年,做那丁莫言的侍女。这天下的男人,又有哪一个,肯将心爱的女子拱手让人呢?故他与你爹便在赤梅庄附近的半月山上一战,那一日,我也去观战。本来你爹是必死无疑的。飞凌掌虽厉害,可你爹内力与丁莫言相差太多,终究是敌不过他的。眼见着你爹已被打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丁莫言便使出了那抽魂指,岂料便在这时……”
说到此处,庞啸虎竟卖起了关子,嘎然而止。
故人怨
见庞啸虎要卖关子,叶白宣失了耐性,喝道:“快说,若是说得慢了,回去晚了,被你娘子发现,只怕,便无好日子过了。”
这叶白宣还真是神机妙算,料准了庞啸虎平日里必在庞夫人手下,过不得好日子,只要将她的名号抬出来,便能将庞啸虎唬住。
这庞啸虎本想吊一下两人的胃口,却反被叶白宣将了一军,没法子,只得继续对江篱道:“那丁莫言想取你爹的性命,却不料你娘挡在了丈夫面前,替他挨下了那一指。丁莫言见你娘去挡那抽魂指,想收回指力,却已太迟,虽竭尽所能,放低了力道,也未点中你娘的要害,可是,却还是几乎要了她的性命。至此,丁莫言对你娘彻底死心,也不愿再为难他二人,从此退隐江湖,只可惜了那抽魂指,天下再无第二人会。”
江篱不屑道:“如此歹毒的功夫,学他做甚?”
叶白宣却反驳道:“功夫无分好坏,只看学他之人用这功夫做什么。三生门的飞凌掌,又算是好功夫还是坏功夫?”
江篱自知失言,只得不语。庞啸虎却又道:“这天下,能在抽魂指下保住性命的,只怕便你娘一人了。只是你娘从此便落下病根,生下你不久,便撒手人间,而你爹,也在那一战中伤了元气,你爹当年的病,也是与此有关啊。”
如此说来,这丁莫言竟是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爹娘。江篱暗想,转而又推翻了这个念头,她爹虽病了良久,时日无多,但终究是死在梨花香下。想到此处,她不禁又对叶白宣心怀恨意。即便真如他所说,她爹并非被他毒死,可这梨花香,终究是他所制。江篱的心中矛盾不已,为何颜碧槐的死,会牵扯出这么多的恩恩怨怨?
“那丁莫言呢,死了?”叶白宣不知为何,对这个人关心起来。
“不知,有说他疯了,也有人说他死了,总之,他再未在江湖上露过脸。不过,大多数人都盼着他早点死吧,毕竟他的手里,不知捏有多少条人命,如果他重出江湖,那些死人的徒子徒孙,也想不好到底要不要为先人报仇。”
庞啸虎这话说的,倒深得叶白宣心意,他之前只觉这老头儿既罗嗦又无能,此刻听他说出这番话来,便觉他也并非一无事处,一派之首并非白当。
“好了,打扰多时,我们走了。庞掌门快回去吧,不然,夫人可不会饶你啊。”
庞啸虎见叶白宣又戳他软肋,唯有苦笑的份儿,使了一记跃龙门,便已翻过那围墙。
夜色深觉,江篱只觉没了方向,不知该去往何处,才能找寻到颜碧槐之死的线索。
叶白宣从怀中掏出张羊皮地图,打亮了火折子,指着上面道:“此处离普云寺大约两日路程,咱们便去会会那贤真大师吧。”
江篱不解,道:“莫非你不信傅闻鹰之话,要找贤真大师对质?”
“倒也不全是。”叶白宣将地图摊在江篱两手之中,由下往上一路指了几个点,道,“紫桐山庄,黑渠岭,黄峰山,绿湖居,还有这白虚派,在这地图上,由南向北,连成一线。再往前看,便是普云寺,若我猜得没错,那黑衣人,下一站,便会去普云寺。你我若不快马加鞭,只怕得为寺内和尚收尸了。”
江离算了一下,这人每次去过一处后,必会歇个三五天,方才再次动手。此时距离白虚派遇袭已过去三天,若再用两天赶路,也不知能否赶得及,只得催着叶白宣上马,日更兼程,盼能拦住那人。
这一路,真是快马加鞭,几乎没有落地歇息的时候。待得到了普云山下,叶白宣那匹马已是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便连夜雪,也是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叶白宣心中略感后悔,如此劳累,早知还不如不将情况说明,这个江篱,竟是这么个犟脾气,认真起来说一不二。
江篱哪管叶白宣的死活,让夜雪留在山下休息,扯着叶白宣便往山上跑。那普云寺在山腰处,两人虽说功夫绝顶,却也花了一个时辰方才赶到。
叶白宣见寺门口小沙弥们正在打扫院落,面色平静,不像是遭人血洗的样子,放下心来,责怪道:“人家好好的,我们两个却是跑得快累死了。”
江篱转头看他,装出一脸无辜道:“是你说普云寺危险,我这才随你赶了过来,怎么现在,倒又成了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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