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找我何事?”
江篱见他如此聪明,一下子便看穿了自己的意图,有些尴尬,又想起方才的情景,心内的震憾尤在,于是道:“颜碧槐,他真是你儿子?”
江篱眼见丁莫言已恢复平静的脸又露出不悦的神色,不耐烦道:“提他做什么?他是什么有重要。说出你的来意,江篱,你会主动送茶予我,必是有求于我。”
“是,我希望你能放玉荷走。”江篱开门见山,说出来意。与丁莫言拐弯抹脚,占不上任何便宜。
“不行,你伤未好,需要有人照顾。”丁莫言却是一口回绝。
江篱站起身,平静道:“我已经好了,不再需要他人服侍,让玉荷回去吧,以后庄里的事情,我来做便是。”
丁莫言有些犹疑,不解道:“为何你情愿自己做事,也不愿让玉荷留下?”
江篱咬着唇,迟疑半晌,方才道:“因为,我想保住玉荷的命。”
“谁说她留在赤梅庄,便会没命?”
“有你在,她随时都可能会没命。”
“江篱,你莫要放肆。”丁莫言气得一拍桌子,骂道。
江篱却是拧着脖子,不服道:“我所说的皆为事实。那一个粉衫姑娘,不就命丧你手。我怕玉荷会步她的后尘。”
丁莫言满脸扭曲,突然伸了手来,掐住了江篱的脖子,虽用力不大,还是将江篱吓了一跳。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近在眼前,江篱闭上了眼,她不想见到他这样,她突然觉得,丁莫言是一个可怜的人。
丁莫言将脸凑了过去,恶狠狠道:“江篱,说到底,你还是信不过我。无论怎么做,就算是放了那些村夫,放了你的朋友,救了你的性命,将抽魂指传予你,你依然不相信我。你与世人都一样,永远都不会相信我!”
江篱紧闭双眼,只听得吼声在耳边飞过,到最后竟变得软弱无力,掐在脖子上的手也松了开来。江篱睁眼一看,丁莫言已瘫倒在地,晕厥过去。这个天下人人惧怕的魔头,此时竟这样躺在了地上,对她毫不设防。
江篱的心开始犹豫起来,此刻对她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初入赤梅庄时,她武功尽失,即便杀得了丁莫言,也逃不过颜碧槐的魔爪。后来武功失而复得,却没过几日便又遭逢重创,连下地走路都成了难事,更是难以取丁莫言性命。
如今的她,却是不同,身体虽还未痊愈,对付丁莫言这人半死之人却是绰绰有余,即便是颜碧槐,也不见得便能为难她,须知她已习得抽魂指,此时的她,功夫更为精进,即便杀不了颜碧槐,要逃出这赤梅山庄,还不算难事。
可是,她的内心在挣扎,她真能趁人之危,痛下杀手吗?更何况,抽魂指也是丁莫言为保她性命,才教予她的,这么算来,这人竟也成了她的师父,她又如何能做出那种有违天理的事来?
江篱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尽管她想要逃出去,想要保住玉荷的命,可是,她还是下不了手,丁莫言是个杀人魔头,她若杀了他,江湖上必定不会有人怪责她。可是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那些所谓的江湖正派人士,他们哪一个人的手上,不同这丁莫言一样,沾满了别人的血?
江篱心软的一面救了丁莫言一命,她将他扶上了床。这样的情景,也不在少数,她也早已习惯。按着往日的样子,他起码得有一两个时辰,方会醒来。江篱早已不再为他熬药,那些药,吃了也不见好转,丁莫言不愿喝,江篱便也懒得再动手。
此刻的她,无甚可做,只得带上房门,想要回自己的住处。玉荷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解决。江篱不禁有些沮丧,她回头看了眼丁莫言的房门,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她还是有机会救玉荷一次。
江篱跑回房内,将玉荷带了出来,径直往庄门口走去。她知道,这一路上,必定会碰上颜碧槐。他便像是这庄内的幽灵,随时都用两只眼,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刚走过大厅门口,颜碧槐便闪了出来。他已没有了方才的狼狈模样,左手一挥,拦在江篱面前,道:“这么晚,你要去何处?”
江篱面无表情道:“送玉荷下山。”
颜碧槐冷笑几下,道:“谁准许你这么做的?”
玉荷躲在江篱身后,有些有知所措,她一直说要让自己回家,不要再待在此处,可是究竟为了什么,却从未跟自己明说。此时天色已暗,玉荷本不愿走,可是看江篱的神色,似乎自己不走,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她虽怕黑,却更怕死,于是,她只得听从江篱的意思。
江篱早知颜碧槐会出言阻挠,想也未想道:“丁莫言让她走的。我的伤已好,她便不需要再留在此处了。”
颜碧槐靠近江篱,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以为进了赤梅庄,便能这么轻易地出去吗?”
江篱却是笑道:“为何不可。那个绿衫姑娘和大夫,不是你给送出庄的?还有那些村夫,丁莫言也放走了他们,他们与玉荷并无分明,他们可以,玉荷便也可以。”
颜碧槐皱着眉头,似乎在想反驳她的话,却停了一下,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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