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给人家了。秘书又说对方要求回个电话,言语里没有情绪。
许愿心说,这么件小事,还惊动徐总一次又一次。又想到周一给那个人打电话,询问怎么把资料给对方,那人似心不在焉:“今天有事,改天再说。”许愿说把资料打包,发电邮给他,他又说也行,先发邮件。
等下班的心境被这通电话打断了。许愿决定先不理会,去茶水间找喝的。
于蕊看见许愿走进来,捧着咖啡杯螃蟹一样,横到许愿身边:“姐,听说林博士来公司了?”
许愿了然,原来自己八卦神经不够,这么一位颜色出挑的男士,行踪一定有人关注的。
许愿无意打探更多:“来拷资料。”
“哎哟,拷资料怎么没找我啊?”
“……你还嫌活少了?”
“林博士的活,谁会嫌多啊。”
“……”
“市场部那两只追问我好几天了……姐,林博士还来吗?”
许愿不想就此多说,接了水找个由头出去了。心想大周五的,也真是没个消停。
林一山坐在球场角落里,手机就放在旁边。
场上的朋友正打得起劲儿,球拍和球接触的一瞬间,发出清硊的声响,加上鞋底摩擦地坪的声音,穿插回荡,整个球场空间显得很满。
林一山无意识地看着打球那人的小腿,发力时肌肉绷得紧,有点金属雕塑的质感。又起顺风车载某人的那晚,她窝在后座表情不明,整个人都没骨头的软糯。
手机铃声被球场的喧嚣盖过去,响了很久。林一山拿起来仔细端详来电信息,又神色不耐地接起来,全程没有一个多余的字奉送:在外面、不去了、回家、来干吗……几句话后怒火中烧,又压抑着:“我已经扔了……对,全扔了。”电话那头不再言语,只剩呜呜的哭声,林一山走到球场入口的门后,借着门挡住球场的噪音,叹气道:“行,随你吧,走时把钥匙留下。”
这一通电话于兴听不到内容,看到的全是动作神色,已婚男人了然于心,所以与挂了电话的林一山偶然对视时,心里的得意略窜在脸上一些,又连忙收住。
两人再见,熟络不少。
就同一球场打球聊了一些,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上次同乘时,林一山说有问题咨询于兴,恰是于兴熟知的领域,于兴当然愿意系统细致地讲解。
几句话,于兴已经感觉到,林一山是个脑子转得快的。
末了林一山说今天有事先走,改日再约一起打球。
回到自己座位,再看一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许愿内心抵触林一山,心知对方有意接近,又觉得自己既不能认同这人的人品,又不能搞什么暧昧,还不如静心不予回应。
岳海涛又出差了。她磨磨蹭蹭下班到了家,也没打出那个人的电话。正踌躇晚饭吃酸奶水果还是出去吃碗面,电话响了,接起来果然就是那个要文件的人。
人家语气冷漠坚决——今天必须要,而且要打印好了送过去。
末了还反问 :“许小姐,公司允许你这么做事?”
许愿心想,公事公办最好,此前心里勾着的那根弦反倒放松了,只想打发了事。
于是拿上u盘,去外面寻打印的地方。
边寻边想,打车去,送了东西还可以独自逛逛街,一个人吃小店那烤扇贝去,晚点回来也没关系。
住处周边没有打印社,许愿想起来,当初和岳海涛住宿舍时,宿舍边上有一家打印社,营业到很晚。
她也不顾路绕,直奔那里去。
要打印的东西不多,怕林一山又挑刺,特地摆正钉书器位置,一一装订好。出门脚时顿住,觉得自己是忘了什么东西。正怔愣间,看见隔壁时运来旅馆门开,走出的正是自家男友。
岳海涛扶着对开的玻璃门一侧,颇绅士地让里面的女士出来。
那女的,许愿也认识,正是甜甜地叫嫂子,扑进岳海涛怀里,对许愿说对不起的女研究生。
许愿定在那里,暮色四合,不知谁家炒菜炝锅的香味,窜得一整街,像巨人吃过葱油饼,对这条街大喊了一嗓子。
☆、六
许愿定在那里,暮色四合,不知谁家炒菜炝锅的香味,窜得一整街,像巨人吃过葱油饼,对这条街大喊了一嗓子。
一时鼻息里是异味,耳朵里是异响,脊椎像被人抽离,腿软软的使不上力气。许愿强打精神靠住墙,
看着女研究生的七厘米小高跟笃笃远去,那个曾伏在自己身上,呼哧呼哧喘气的男人,正隔开小街自行车、电动车,护着人一起走远了。
许愿向那门走去,对开玻璃门,一侧竖排着时运来三字,另一侧挂着烫金的长方形牌子,宋体字:营业中。
扶手旁边,分别贴着圆形的标牌,从外面看,两个“推”字,许愿想,从旅馆里面向外看,一定是两个“拉”。对,一定是。
许愿记得自己此行的使命,手里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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