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第十四届‘诺瑟兰之翼’魔法对抗赛终于迎来了决胜的时刻。”翼延竞技场内座无虚席,赛事的主持人通过新近配备的广播系统向整个会场通报着赛况,“来自护法之骑士家系的天才少女,依雨·利格,她在至今为止的任意一场比赛中都没有丢分,在本场决赛中也已经取得了二比零的领先。”
场地四围的观众席上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依雨从雕刻着古老神鸟纹的拱门中走出,向观众们招手示意。在这一届比赛中,她的名字已经被诺瑟兰的民众所熟知,这个总是扎着马尾面带微笑的年轻女孩毫无疑问是这个国家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以及来自亚拉蒙图家族的女法师,身为诺瑟兰魔法界至尊家族选择的年轻法师,她能不能在这种逆境下寻找翻盘的机会呢?”
隔着潮湿的雾汽,依雨看到她的对手也从对面的拱门走进了场。奇怪的是,明明已经经过了两场比试,但依雨却想不起对手的名字。依雨拭去凝结在睫毛上的水珠,希望能看清对手的容貌,但却是徒劳,薄雾模糊了她的视线。不过也无所谓,她现在要做的只是专心地赢下比赛而已。
“最后这一场比赛是骑士对抗赛,在这场关键的竞技中,双方选手必须在三十分钟内击倒一定数量的魔像,击倒数多者获胜。由于这一场比赛是决赛,我们还有一条追加规则:如果有任意一方在三十分钟内优先击倒十尊魔像,将有机会挑战沉睡于此的第一代晨星之骑士的灵魂,若是能击败或博得他的认可,将会直接获得三分。这也是亚拉蒙图家卫冕的唯一希望。”
依雨走向那个模糊的身影,在骑士对抗赛前,双方需要相互行骑士礼,以承诺在比赛中恪守骑士精神与大赛规则,这次也不例外。
毫无征兆地,那个身影旁燃烧起了熊熊烈焰,高温阻止了依雨继续向前,也使得雾汽被迅速驱散。火光中,依雨看到那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以及她脸上那道可怖的伤疤。女孩正以无比冷漠的眼神盯着她,和许多年前一样,依雨从这个冷漠的眼神中看到的,是无以复加的孤独。
“瑞贝?”她的嘴唇轻微地翕动。
睁开眼,幽蓝的星空近在咫尺,玻璃般的半透明云彩盘桓而下,环绕在她的视野中。
屋顶的空气充盈着极北之地的寒意,同时这里也拥有世界上最为澄澈的夜空。大多数个夜晚从这里都可以眺望到诺瑟兰至北之城奥罗拉的微弱灯火,它是联结依雨所在的地方和文明世界的唯一纽带。
依雨坐起身来,虽然身上披着御寒的衣物,但是在室外呆得太久还是让她的身体有些僵硬。
一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男子坐在她的身边,但是他却穿着略显古旧的赭色长袍,多数上了年纪的法师才会选用这种穿着。他正不紧不慢地喝着酒,看到依雨起身,也递给了她一瓶:“醒了就用这个祛祛寒吧。”
依雨接过酒,刚刚开的北原金酒,在北原南部是十分稀松平常的酒类,但在近乎与世隔绝的此地,它的价值可以使它成为替代钱币的硬通货。
“风衍?”依雨略有些疑惑地看着身边的人,“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欧德大人说前往荆棘花城的行程提前了,但是他找不到你,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你一定是又到屋顶上来了。”
“好吧。”依雨抱着蜷曲起来的修长双腿,“什么时候出发?”
“大概还再过一个时辰,船只就会在奥罗拉的港口靠岸,还是现在就去做准备比较好。”风衍说话时既不喝酒,也不看着依雨,只是失神地盯着不远处的冰雪。
“你不好奇吗,风衍?”依雨试探性地问道,“你不想知道家族为什么急召我们回去吗?”
“虽说好奇,但这并不是我该问的,我只是个普通法师,还是戴罪之身。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们这一去还会回来吗?”
依雨陷入了沉默。她现在的职务是阿奈尔的管理者,和她的叔父欧德?利格一道负责看守阿奈尔。“阿奈尔”这个词是古时居住在北方的百姓的俚语,意为“战胜之地”,在距今大概千年以前,白落家族的法师们在这里封印了给北原北部带来了极大恐慌的十名“不死卫士”,阿奈尔因此而得名。在骑士家族击垮白落帝国后,保护这一处封印的责任就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此地的历代管理者都由护法之骑士的成员担任,但由于阿奈尔位居世界的至北,远离繁荣文明,身份显赫的家族成员都会极力避免被选中。出于同种原因,几乎没有法师肯主动担任“阿奈尔保护者”的职务。当时的骑士家族出于无奈,只好选择仍在受刑的法师充当保护者,没想到这一习俗一直延续了千年,被派往阿奈尔成为了一种发配。一名没有后台的法师如果“意外地”被遣送至阿奈尔,那么这就意味着他前途的完全断送,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能再回到他们的故乡。管理者的待遇则好得多,通常十年之内管理者就会有一次交换。依雨此次就是作为新任管理者的身份来替任叔父欧德,按传统前一任会在半年的时间里指导继任者,不过半年的时间未尽,她和叔父就收到了紧急的召还令。虽说风衍不清楚其中原因是什么,但他应该也察觉得到此次事件非同小可。叔父这一去多半是不会再回来了,显然风衍是在担心她会不会也不再返回。
虽说风衍依旧没有看向依雨,但对依雨的沉默他明显地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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