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沙漠有古怪吧?”我插到他们旁边,轻声道。
原以为不太注意我的他们会被我吓一跳,所以故意调低了声音。
可阿公就好像明白我的心思一般,他独自解释道:“沙漠中心的漩涡看到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他所说的漩涡就是被我形容成眼睛的小圆。
“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师父交待给我的最后一个地点”阿公淡淡道,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他只是嘴唇蠕动,“也许出路就在那里”
他说的后面那一句话,并没有带多少感情,就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我知道,这话是对我说的,因为我一直想活着出去,离开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安稳的世俗中安稳的渡过。
可他们的师父,却早他一步,踏上了阴间黄泉,而且是在他的眼前归去,叫人如何平静?
我不能做任何回答,不能表露欣喜,因为会让他感到失望,可是心里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了,一分一秒也不想。
“什么时候出发?”我甩头,急忙道。
他瞥了我一眼,估计此时我说出的话,已经令他百般失望了罢。
可我不在乎,我就是不想遭受失去朋友的痛苦,不想看到任何的死亡,因为我害怕。
“现在就可以走了”土匪依旧那幅样子,再也没有看见笑颜,他带头走了前去,大跨几步,正式走进了沙漠。
阿公在我身前,他留下了一句话,也跟了上去。
“我跟匪子相信他没死,至于你想怎么样,随便吧”
是吗,原来是这样,我叹了口气。
我想回他几句话,让他节哀顺变,但听他一言,忽然也觉得老头不会那么容易死去,他的本领可是胜过在场所有人的,就那样被一群连人都不是的鬼东西弄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我作势安慰了自己几下,跟着他们走进了沙漠,不管如何,至少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朋友,我虽然经历的没他们多,但也知道在这种处境之下,义字当头是最重要的事情。
况且,土匪那么多次救了我的性命,若是平白将他扔下,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了,我不希望自己受人唾弃,哪怕是他也不行。
阿公与土匪的脚步很快,我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们似乎都不想管我了,我有些难过,但是这一路过来也算锻炼了不少,能够尽量管好自己,成为他们的吊车尾,一直是我在改正的事情。
那只在发光的“眼睛”,犹如引领着我们前进的光芒一样,似乎它就是个金银财宝,充满了财富。
只要到了那个地方,我就能看见无数的希望。
我开始驱使着脚步加快,使出了浑身的力气,随着阿公、土匪,跑了无数米的路。
终于在最后一步的时候,我到达了,但是也累得躺下了。
我们三个站在发光着的眼睛外圈,并没有踏进去。
阿公跟土匪神色淡定,但也掩饰不住兴奋。
我打量着这沙子堆积而成的眼睛,那片时而缓时而快的佛光正好将他围成了一个圈,我们站在光芒旁,没有冲动的走进去,因为占时不知道这佛光的作用。
且佛光包围着的内圈,都是一些沙子,没有任何特殊的场景存在,只不过多了一些漩涡形成,我有些愣,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
阿公跟土匪显然在观察这些佛光,没有注意到里面,经过我这么一说,赶忙把视线移了进去。
“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土匪见了,眉头皱起,疑问道。
“不”阿公摇了摇头,他冷笑了一下,说道:“沙子,在动”
什么?!
我跟土匪一惊,连忙仔细看去。
果不其然,那沙子的流动如果不集中注意力死盯,根本无法发现。
“由于沙子的流动才造成了小型漩涡的形成,漩涡在带动着佛光缓缓流淌,成了一道循环着的……”阿公解释道,忽然顿了一下,“等等,循环的系统?”
他猛地开始摇起了头,嘴里一直喃喃着什么“循环”之类的话。
我有些不明所以,听他之言,这东西似乎有不少令人揣测的蹊跷?
当我跟土匪还在好奇阿公为何会出现这种样子的时候,他竟毫不顾忌的抬脚走进了那道光圈之内。
“糟糕”土匪大喊一声,想拉住阿公的衣服,但没来得及,阿公的身子瞬间陷了进去。
“那些沙子应该是流沙,会把他吞进去的,操”土匪气冲冲的踹了一下地面,不知所措的大喊道,“为什么这么鲁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自认为是个旁观者,能够对阿公的作法毫无反应,但我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从那佛光的衬托下落进沙子时,再也无法平静。
“进去,我们进去”我近乎颤抖着说出这句话,我能清楚自己已经失去了理智。
既然阿公都已经不顾生死了,我到底在畏惧什么?我不怕,我要与他共同进退。
本就不平静的土匪听见我的话语,哪还有思考的想法,他一把托起了我累垮的身子,先是将我扔进了那圈子里,随后自己也跳了进去。
“啊啊啊啊”
我张开嘴大喊着,下一秒就被黄沙冲入鼻孔和嘴巴,令我感受到了肺部被挤压,呼吸压根不能顺畅,连全身的知觉都快失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自从感觉到流沙将自己吞没后,根本无法明白自己处于什么地方。
但很幸运的是,我竟然能够移动手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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