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闻闻咖啡香。
又将咖啡随手放到了碟子上,这才重新抬眼看向石兮道:“我印象中,你一直是非常···嗯···”白歌似乎正在卖力的想一个更加贴切的词语,过了好一阵,才道:“幼稚。”
说了,她又淡淡的笑了,道:“没错,幼稚又可怜兮兮的,老爱哭,成天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说实话,我向来最瞧不上这样的人,可偏偏···大部分都喜欢这样的人,大概是因为这样的看起来比较柔弱,容易激起了人们的保护欲吧···”
白歌说到这里,神色有些复杂。
相比之下,她是一个极为要强的人,所以,看上去高冷清高,不可一世。
石兮听到这里,双目闪了闪,这一刻,她忽而发现,对面这么一个大家口中传闻的冷美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冷?
***
白歌眼中复杂情绪似乎只有一秒,很快就立马消失了,原本叠放着的双腿放下了,忽而正襟危坐了起来,看向石兮开门见山道:“过几天我就要去美国了,临走前,觉得应该过来见你一面,所以又特意飞了过来。”
石兮闻言,只抿了抿嘴,轻声问:“你···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白歌默了片刻,只挑了挑眉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哥挺喜欢你的,我是在上大学那会儿知道的,其实我哥之前有个女朋友,他非常爱她,可是在刚上高三那年,对方得了白血病,为此,我哥竟然放弃了他梦寐以求的中央美院,放弃了他十几年的画画梦想,一直陪在了对方身边,上大一那年,对方走了,从此以后,我哥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过喜欢的人,直到——”说到这里,白歌看着石兮的眼睛道:“遇到了你。”
石兮闻言,只愣了片刻,她还以为对方要跟她说的是关于凌骁的,却不想,竟然是关于···白臻的?
关于白臻的过去,石兮竟一无所知。
“不过,那时你有人了。”
说到这里,白歌双眼微微眯了眯,忽而道:“直到,订婚前一个月,有人私下来找我!”
白歌说这句话时,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几不可闻,若非石兮挨她挨得极近,怕是还真有些听不道到。
石兮闻言只一愣。
白歌忽而将目光投放到了窗外,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这才扭过头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石兮道:“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凌骁,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他从小就被母亲抛弃了,原本应该像我哥一样,从小穿戴小西装戴着小领结出入最高档的场所,他的手应该是握画笔弹钢琴用的,而不是用来抓泥巴抡棍棒,他本该跟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的。我从小就觉得他可怜,觉得他像只被丢弃到林子外的小兽,你可能不知道,从小我就常常陪着萧姨悄悄来偷看他,看到他被人揍过,被人围攻过,也被人踩在脚下爬不起来过,无论后来的他变得多么霸道,多么嚣张,在我眼中,他始终都是个可怜虫。”
白歌边说边又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然而石兮却觉得那笑容里有些苦涩。
***
“所以,三年前那天,他来找我,想让我帮他一个忙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一口应下了。”
见石兮听到这里,是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白歌脸上却十分平静,只继续缓缓说着:“其实投身在我们这样的家世,婚姻本就是用来巩固事业的,不是凌骁,也会是别人,他承诺我三年后助我得到自由,而我当时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他守口如瓶。”
听到这里,石兮放在桌面上的双手只握得紧紧地。
白歌的视线从她脸上,落到了她的紧握的拳头上,随即收了回来,是垂了垂眼道:“我承认,这是我的私心,订婚那天的视频是我故意发出去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够闹出误会,最好分手,这样的话,我哥就有机会了,而我,或许也可以试着守护一下那个可怜的人,只是没有想到——”
白歌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良久,只缓缓说着:“没想到事情会闹到那样大,你的车祸远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早知道,我并不会冒这个险。”
念头就是那么一瞬间的。
从天上忽而掉下了一个馅饼。
她真正做的,仅仅只是发了条动态而已。
最后,白歌说,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她跟凌骁基本没有在见过,她一直在父母面前周旋,说她跟凌骁很好,直到年初的时候,两人取消了订婚,由此,她认清了一个道理,他跟她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似乎,哥哥跟她也是。
现如今,她彻底释怀了,要去美国了,去追逐她的梦想。
她说原来做了坏事,心里果然难安,若是事情是由她而起,她希望也由她结束。
***
白歌走后,石兮一直坐在餐厅的位置上坐了很久很久。
忽而觉得有些可笑,没想到,恨了三年,怨了三年,等了三年,等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原因。
释怀了吗?
可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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