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我不满命运,不甘束缚,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让我出现的人是你们,给我这心情的人是你们,创造出我的,是你们!没有雅戈达四代王那样的大任,我的出现,仅仅为了……
娃娃还是要带着,不能有差错,这次他们可没有应付别人的工夫,至于王凡,没人理她,再加上之前她自己也知道对郑日冉做过什么,稍微消停了会,周颖茹经常过来,也不多问,就在一边坐着。妮娅莎似乎是意识沉睡了,一双眼睛也看不出是个活生生的人。
能醒吗?郑日冉的回答是:能。然而谁也不知道她还藏着下一句:醒来后,就是更加漫长的沉睡,漫长到,不确定她是否看得到她再次醒来。
“对了,忘了说,你换了魔国的血,寿命和成长速度,应该和魔国人一样了。”
这样啊,那,应该还能看到吧?
对于妮娅莎,郑日冉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有时候,抱着抱着就出了神,叫几次才能回过来。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她不会放过你,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他们问了不止一次,每次郑日冉都含含糊糊,似是说不清楚,她摇头,每次问到这个,她就机械地摇着头。
她总是把妮娅莎抱得很紧很紧,开始以为只是单纯的同情或喜欢,然而时间一长,就容易发现问题了:上次的魔力,她还没还回来,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竟然在用这力量,为她输入生命力!
第一个发现的是达尔泰,他自己的力量,他比谁都清楚,好在发现的是他,他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浅淡地问一句“决定了吗?”虽然听得出,还是有暗藏的怒意。
“我想救她。”而她的脑中想的却是: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心的。
天连续阴了几周,也不下雨,若不是生长在这,或许会以为,这无际的阴云,才是天空的本色。
努力终是有效的。凄冷的寒风灌进人的衣袖,缩紧每一个细胞,空气凝结成白雾,那个盒子里,终于,终于传出了细小微弱的动静:
“帝斯娅!”
那一刻起,人们就得知了那人的名字。这以后就有恢复了原样,不过,郑日冉说,能说话之后,就能承受魔力了。达尔泰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残余的波动收回,让天空泄出一条缝来。
“她还会来吗?”
“近日,大概不会,没有妮娅莎公主,她很难自己行动。”郑日冉警惕地扫了扫这几个人,尤其是丁和达尔泰,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很好奇,帝斯娅为什么被创造出来,帝普利斯没有过太危难的记录,就算有,她离开妮娅莎公主就无法行动,那还有什么意义?”
郑日冉紧紧抱着娃娃,显然是知道些什么,只是,她不愿意说。她一直都是这样,没办法啊!天色渐晚,她放下娃娃回去了,顺便散散步,丁送她。
“到这吧。”这次送到了门口,她家在院子里,一座座砖房上画着人头一样的烟囱。
丁浅浅点了点头,随后,蓦地俯身,郑日冉只觉得耳边温热的呼吸扰得她心惊。
“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
原来,都发现了。也是,就算她演技再好,也不比他们熟悉魔力,他们作为日常,当然清楚魔法的状态和用途,这次是她败了。
“她什么时候才能醒呢?没了她,帝普利斯恐怕也……”
“如果我没猜错,帝普利斯现在应该还有一个妮娅莎公主。”
“什么?”查理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她是能预测未来,还是能俯览天下?否则怎么能用这样肯定的语气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
郑日冉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是在学校,人太多,眼太杂。她望向窗外,魂不知被什么勾了去,恍惚间莫明地说了句:“花该开了。”
另一边,她正在书桌上,绝望地流着泪,“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天还有点阴,不过相比前几日已经明朗许多,夏季自有的热烈,将花草的芳香都压榨出来,洒到透明的天地之间,即便没有轻风,依旧可以传出好远好远。
“我只是出去看看,不用跟来了。”
都知道她性格孤僻,也就从了,想来也不会那么巧遇上什么事。没人发觉呢!她说的不是“走走”而是“看看”。虽只不过一词之差。
这一带的植物貌似都不太好,树也不茂盛,草也没有朝气,地表的黄土还裸露着,她在灰黄的土地上摸索着,是丢了什么东西吗?啊,停了,手边碰到的是一粒圆圆的东西。
她的目光,忽然异常柔和,而且,有一种坚定,一种怯懦。
哧!
绿、灰、黄,清一色变成了暗艳的红,包括她左手紧握的钢刀。
她本就是脆弱的,没多久就站不稳倒在地上,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她最后的意识里,说出的最后的字眼是:“没事了。”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姐姐!”
黑的,全是黑的,她都不知道这是黑色,她不恐惧,似乎,在长途跋涉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样,安然,沉静。她想不到,这份安逸是有代价的。
落下的太阳将天空染得血红,落单的蝶流连着几朵残叶,迟迟不肯离去,本该鲜绿的草已被夕阳沾染,如大战刚过,令人寒颤的红肆意地摇曳着,花在光晕中只留个影,分不出种类。
耳边一阵嘈杂,越来越清晰了,这声音硬是将她从那安宁中拽出来,周围的空间轰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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