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先前跟姚姐讲过的故事复述了一遍,又从随身带来的手提包里取出几件物品,摆放在桌面上。其中那张纸片只有三根手指大小,被火烧成不规则的残块,纸片右下角有几个印刷体的黑字,还依稀可以看得出轮廓,应该是“海”“丰”“信”三个字连在一起,纸片中间模模糊糊的可以看见一个蓝色钢笔写的“高”字,字迹清秀婉转,白莉媛一看就认出来是自己写的,这个应该是当年她写给我的信件中的一张封皮,她还补充说这种信封是她在附近的邮局买的,不过她仔细的看了又看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信封是海丰信纸厂很早的一批信封了,我记得我后面换了好几种信封,你居然还保留着这么早的信件啊。”
我没听出她这句话的意思,又拿出了那张我一直随身携带的照片,看到照片白莉媛很激动的拿过去瞧了又瞧,摸了又摸,有些感慨的说:“这张照片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五岁生日那天,我和你爸爸带着你去江滨公园玩,这张照片就是他用海鸥相机给你照的,你看妈妈那时候多年轻,你身上的毛衣还是我亲手织的呢。”
“你瞧,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不点,整天就知道缠在妈妈脚边,人家都说你是我的小尾巴,没想到你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
白莉媛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我,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已经沉溺在愉快的回忆中。
我好像从她的话里想到了什么,提醒她说:“妈妈,你还保存有我其他照片吗,我想看看?”
“有啊,你爸爸其他嗜好没有,就爱捣鼓相机和照相,我们家的照片大多数都是他拍的呢,为了省钱买相机胶卷,他连烟酒都给戒了,我给你去找找看。”
白莉媛边说着边走进主卧旁边一个稍小点的房间,不一会便拿出了一大本相册,我们俩就坐在沙发上一起翻动相册看了起来。
这本相册已经有一定年纪了,原本白色的硬纸封面已经泛黄,封面上还画着当时流行的影星头像,扉页上几个男性的笔迹写着“高岩伍岁生日留念,爸爸”,白莉媛说这是爸爸在我5岁生日那天买的,他说要用这个相册把我成长的过程一一记录下来,以后老了的话也可以通过照片找回回忆,没想到这句话现在已经成了现实,我现在的确需要他照的照片找回记忆。
照片是按时间远近顺序排列的,有我刚满月的照片,有我刚学会走路的照片,有我第一天上幼儿园的照片,也有我第一次戴红领巾的照片,林林总总一直延续到上初一的时候,照片里的我长的比同龄人瘦弱,五官比较像妈妈,很是清秀。
白莉媛在一旁打趣说,我从小就像个女孩子般漂亮,而且又很乖很安静,不像工友的孩子一样,爱出去到处乱跑乱玩,也从不惹是生非,邻居们都说我们家养了个大闺女,不过还好脸型像爸爸,否则就不够阳刚气了。
照片里高嵩的照片很少,大概是因为他一直作为记录者存在的缘故吧,能找到的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只有一张,背景是我们这里最高的百货大楼,照片中的我估计只有2岁左右,还穿着开裆裤和口水围兜,被白莉媛抱在怀里,照片里的她看上去只有十八岁的样子,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像一个新婚不久的小少妇;旁边的高嵩中等身材,穿着一身蓝色的工装,浓眉宽鼻,国字脸,留着络腮胡子,看上去就是很忠厚老实的那种人。
虽说是我的相册,但是我们一家的照片都放在里面,上镜最多的除了我当然就是白莉媛了。可能是家里经济条件一直不是很好的原因,从这些照片里可以看出,白莉媛从结婚到做母亲之后,身上穿戴的衣服款式很少,都是些很朴素的裙子、裤子和手工织的毛衣等,但是每一张照片里的她都是那么的温婉动人,再平常的衣物穿在她的身上都显得无比的合体,反而突出了她天然去雕饰的美。
我把相册翻到了末尾,后面有一些高嵩和白莉媛的其他照片,大多数是高嵩跟他的工友的合照,白莉媛的身影有出现的只有三张,但奇怪的是这三张照片上都有一个共同点,也就是有人曾经用蓝色的墨水涂掉了背景中某个人的头像,有的照片是1个人,有的照片是2个人。
其中一张背景好像是爸爸妈妈的婚宴上,背景里高高矮矮的站满了人,照片中央的高嵩和白莉媛勾住对方的手臂,正在喝交杯酒。左侧的高嵩穿着一套不怎么合体的蓝西装,刮掉络腮胡的脸显得很年轻,脸上满溢着幸福的喜悦;右侧的白莉媛头上盘着个新娘髻,一条大红色乔其纱裙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材,这条裙子有点像旗袍手臂处是空着的,露出的两只细长白胳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照片中的她微微闭着眼睛,好像是在躲避相机的闪光灯。他们后面站着一排人,有的人在鼓掌喝彩,有的人在举杯畅饮,还有几个人斜着眼睛,目光却盯在白莉媛身上。
人群中间有一个身材比旁人都高一个头的男人,他穿着套灰色中山装,上衣左边的口袋里插着根钢笔;人群的最右边角落也有一个男人,只比中间那个人矮了半个头,穿着红色的运动服,可以看出他的上身很强壮,手指正在指点着什么;这两个人的脸部都被蓝色的墨水涂掉了,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和神态。
还有一张是在照相馆拍的,仿欧式城堡的假景前并肩站着两个人。左边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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