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阁占地极广,始建于万余年前,听说将篾江沿岸的三千里灵脉囚禁了过来,故而阁内灵气浓郁。阁分七层,每一层独成一方世界。白草折目前所在的一楼对来客并无要求,常常用来发布任务或闲置物品的交易,琅琊阁从中抽取提成。二楼售卖法宝、丹药,吸引了东水界的无数修士前来。三楼为拍卖场,每七日举行一次,名噪一时的“曲坤铃”在此地拍出了千万上品灵石的天价。至于后三层,不足为外人所知了。
听说他来参加九门贡生选拔,琅琊阁门前的侍卫幸灾乐祸的把他请了进来,还十分友好的领他来到八仙桌前,随即快步离开此处。
桌前有一张红纸,写着“九门贡生”四个大字。只是字迹丑陋,像蚯蚓爬过似的。桌面上摆着一沓锦帕,桌后有一名酒糟鼻大耳朵的矮小老者,张着大嘴,呼呼大睡。
白草折敲了敲桌面,试探的说:“前辈……”
对面那人依旧沉醉在梦里,呼噜声不急不缓,三长两短,抑扬顿挫,极有规律。
白草折咧了咧嘴,手上加了些力道。沉闷的“咚咚”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老者吧唧吧唧嘴,仍在黄粱中,不管凡间事。
看到这番情景,白草折绕到八仙桌后,伸手拍向老者的肩膀,欲将他唤醒。
站在不远处的众人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果然不出所料,只听耳畔传来一声闷响,八仙桌碎成两半,白草折面朝下屁股朝上摔在地上,老人脚穿草鞋,露着大脚趾,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呕。
老孙头手里拿着一根桌腿,像敲鼓点似的,在白草折屁股上拍来拍去。
“让你小子磨蹭,磨蹭个鬼啊,老子为了等你,连中午饭都没吃……”
白草折连忙求饶,说:“前辈息怒,小子有迫不得己的苦衷啊,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老孙头的酒糟鼻子火红如熟透的大枣,听到这话,下手更重了。
“你迟到你有理啊,让我抬手?老子胳膊都抬到最高了,还要抬哪去?笑话老子胳膊短是吧?好好好,你不仅迟到,竟然还对老子出言不逊,看老子不打得你屁股开花”
白草折哭丧着脸,心想:“这老头子说话疯疯癫癫的,小命要紧,赶紧逃吧”
想到这儿,真气凝于掌心,猛的用力拍向地面,后腿蹬地而起,人如离弦之箭,冲向琅琊阁正门。
老孙头哼了哼鼻子,没好气的说:“做错了事不知悔改,还敢跑!我让你跑!”话刚说完,火红的真元附在桌子腿上,砸向白草折的后背。
察觉到身后的炽热气息,白草折蓦然转身,在他掌心,一轮青月飞出,迎向桌子腿。
两者相碰,毫无声息,只剩下一轮青月垂在白草折头顶。
圣洁而纯粹的月光塞满琅琊阁一楼,数千丈大小的空间内,一条条复杂玄奥的纹络在月色下显露出来。
老孙头扭头冲角落里敲打算盘的一名黑衣女子吼道:“臭婆娘,让你注意点注意点,把阵法藏好了,你非不听。这下好了,被人掀开裙子看见大腿了吧”
黑衣女子身材臃肿,腰身能有水桶般粗,她的相貌普通,但嗓门却奇高。
“矮矬子,狗嘴里别净吐屎,老娘乐意,你管的着吗你。”
虽然说话不认怂,但黑衣女子还是出手如电,手中算盘噼里啪啦的敲个不停。阵法随珠子碰撞之声慢慢消褪,黑衣女子看向白草折的目光却是多了一份好奇。
她扭着水桶腰,来到白草折身前。
围观的众人急忙散去。这女人号称“黑寡妇”,镇守琅琊阁第一层,善攻心计,尤以阵法闻名。平日里,这女人出手狠辣,在琅琊阁长老中排名第四,实力不容小觑。
“这月亮真漂亮,小哥可否愿意割爱,送给奴家?”黑寡妇眼中水波流转,似小女儿娇羞,扯着裙摆,可怜兮兮的说。
听到这话,白草折后脊梁骨嗖嗖的冒冷气,只是不等他说话,老孙头没好气的骂道:“臭不要脸的娘们,琅琊阁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他可是葬地人族选拔上来的九门贡生预选之人,你跑别处叫春去,别搁这丢人现眼。”
老孙头虽然嘴上骂人,但心底还真怕这女人对白草折出手。他对白草折勾了勾手,说:“你倒是跑啊,怎么不跑了?”
白草折面露为难之色,说:“前辈,小的真有苦衷,您不知道,七星变后,葬地的传送阵法早就瘫痪了,若不是晚辈见机得快,只怕这会儿还到不了呢”
老孙头没好气的说:“就你事多,又不是大姑娘,把那玩意摆头顶当花看啊,怕别人不知道你潜力无穷玉树临风啊!”
白草折连忙收回青月,吱吱呜呜的说:“我说前辈,你可不能再打人”
黑寡妇叉腰而笑,说:“你听听,矮矬子,你把这孩子吓成啥样了。来,小哥,到姐姐这来,姐姐看着你就心疼。”
老孙头吹胡子瞪眼道:“我怎么那么闲,还不赶紧滚过来办手续!”
白草折咧了咧嘴,硬着头皮走了过来。早有人重新搬来一张八仙桌,老孙头接过令牌,在锦帕上列出白草折的名字,手掌在令牌上划过,再看时,令牌上多了一个数字:一千一百三十。
“这枚令牌是你的信物,以神魂探查,就能清楚选拔规则和注意事项,你来的比较晚,最好抓紧时间休息一番,明天一早,比赛正式开始。”说哇,老孙头将令牌递了回来,接着说:“拿着令牌,跟这臭娘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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