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伯有言:女娲补天出顽石,傲来峰下参商灵;众星散落在人间,梅君城里数不尽;百竹村中寻踪迹,巧遇恰逢出荣幸;双刀威震少林门,十六坛山闻其名。
且说柴荣将茶铺整理得差不多了,便去了后院。后院还算宽敞,左右各有两间厢房,中间有个亭子。柴荣进了右边第一间房子,不一会就出来了,向着亭子走去。他右手拿着纸笔,还挂着一小布袋,左手提着养有信鸽的笼子。在亭子里,柴荣提笔写了些东西,然后吹干,再打开笼子。只见柴荣打开布袋子,取了一些谷物,让信鸽吃个饱,并靠近信鸽,念叨了些什么,就将书信装在信鸽上,最后让信鸽飞向天空。柴荣自觉事情办完,又见张顺子还没来,便去取来上等茶叶,在亭中泡茶歇脚,有些惬意。过了一会,柴荣的额头磕在石桌上,恰好碰到了茶具的边缘,茶水被碰翻了,浇在柴荣自己的头发上。原来柴荣是打瞌睡了。这下可不好,在六七月间,又临近中午,天气大热,茶水更是没凉。只听见“哇”的一声,柴荣已然十分清醒了,正四处找冷水。待柴荣把自己收拾停当后,抬头看时,巳时已过。
“坏了,八成出事了,都怪我!”柴荣有些悔恨,冲向前厅,拿了朴刀,挤出大门的小道,直往荣幸客栈赶。刚过拐角,柴荣看见张顺子正与一人酣战。此人叫竺行于,自称刀工,人称刀王。柴荣认得此人,一流的刀法。
原来张顺子出了此木轩,就向荣幸客栈飞奔而去。由于脚步快,刚进门,张顺子的左侧衣角就从竺行于的后脑掠过,也没留意,直接走向柜台。竺行于一侧身,张顺子的衣角恰好浸在他的酒碗里。竺行于向张顺子喊了一声,张顺子回头看时:右侧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坛酒,三个空着的大面碗,第四个大碗里的面也被吃了大半,还有一个酒碗。竺行于刚咽下一大口面,右手上正端着一酒碗,准备喝,却已被张顺子糟蹋了大半。
张顺子微微一笑,没在意,正欲向店小二问话,已感觉背后有人紧跟而来,便向后扔了一块十两整银。没一会儿,竺行于乘势就抓起银子,直按在张顺子的右肩上。张顺子疼得要命,要再回头,却觉得右肩上压着一座大山,沉重无比,只好左手使了《金圣手》的功夫,往右肩偏后戳了下,正中竺行于的腕部,才避免了右肩继续受压。
张顺子揉揉右肩,再回头看时:一身粗布外衣,二十三四岁,身高近六尺,飘散着一头黄发,满脸络腮胡子,皮肉厚实,眼如灯笼,臂如腿粗,气喘如牛,坐如磐石,站可顶天,左手握着天星双刀,正甩着右手。这真是一位大汉,姓竺,名顿,字行于,他的人生格言:我本一介草民,好好练就刀法,保护乡里。
张顺子见了竺行于的模样,本想叫他黄毛狮子,又觉得太抬举他了,便说道:“你谁啊?黄柿子?”
“我叫竺行于,不是什么狮子。”由于竺行于毛发偏黄,块头也大,就有了黄毛狮子的绰号,竺行于便顺口这么说。
“当然!柿子不是狮子,狮子不吃柿子;柿子长在柿子树上,狮子躲在柿子树下;柿子掉在狮子头上,狮子被柿子砸在头上;柿子砸破狮子头,狮子头被柿子砸破;柿子酱糊在狮子头上,狮子头上流着柿子酱。”张顺子一口气说完,客栈内一片笑声。
竺行于抓抓头,没听明白,便说:“你个猴子,是不是不服?”
“当然不服!”
客栈内迎来一场哄笑,竺行于大笑。
张顺子有些生气,便使了内劲,欲冲向竺行于。此时,王从容和金昭月早听得客栈内的笑声,便从楼上的客房里下来,上前阻拦。二人哪里赶得上,也拦不住,张顺子早已跑远了。竺行于则是天星双刀分两手,刀未出鞘,右手挡在胸前,左手仍处腰间,并向后退了几步,暂处守势。张顺子脚快,右手为拳,冲向竺行于的胸口,正中他的刀鞘。竺行于正欲用左手挑开,张顺子伸出左手,一把抓住竺行于的左手刀鞘。竺行于动弹不得,便使了劲,双手向外甩开。张顺子被弹出老远,却拿住了他的刀鞘。竺行于有些怒意,右手将刀轻轻放在桌子上,左刀换右手,一招单刀直入冲向张顺子。张顺子怕伤到围观的人,跳起,双手摸到横梁。竺行于双脚离地,刀尖上翘,正劈向张顺子的胯下,正是单刀直入曲向天的招式。张顺子双手抓住横梁,身体后摆,一个回旋,已坐在横梁上,而竺行于没劈着,半蹲在地上。
张顺子笑着说道:“黄柿子,刀法不错。”
“我不是黄狮子。”
“对,是黄柿子,不是黄狮子。黄狮子趴在草原上,躲在黄柿子树下,黄柿子长在黄柿子树上,砸在黄狮子头上;黄狮子头被黄柿子砸破,晕在黄柿子树下;黄柿子酱糊在黄狮子头上,黄狮子头上流着黄柿子酱。”张顺子刚把话说完,客栈内一片笑声。原来张顺子一个后翻回旋,双腿早已夹住柜台上的一杯子,转到手上。说话间,杯子已砸向竺行于的头部。
竺行于大怒,又从桌上抽出一把天星刀,一声“住口”之后,侧身翻滚,双刀如同风扇一般,快速劈向横梁,正是刀刀秋水还秋水。张顺子看得清清楚楚,借着横梁用力,整个人往前冲,在竺行于的身后站住了脚。此时,横梁已经被劈成两段,好在不是主梁。张顺子的刀鞘早已脱手,头巾脱落,一边的衣角也被劈了下来,众人早已退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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