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吴掌柜明白狄帆是以退为进,遂请了它去了后面的厢房。吴掌柜关上房门,在客厅的桌子上摆出了那三块紫黑色的丝布,说:“这种紫黑色的丝布,名紫衫,产于川蜀。在老城只我们戚家的店铺有,且都在我这里,专供迎宾楼的。听说昨天迎宾楼里有命案,不会跟这紫衫有关系吧?!”狄帆说:“到现在还不知道,谢了。”等吴掌柜说完,狄帆拿出了一壶陈年花雕,接着说,“家里还有一壶,下回请吴掌柜一块儿喝,现在得麻烦吴掌柜给弄把锄头来,还有几天前我放您这的一副棋子儿。”老吴不解,问道:“锄头?”狄帆点头,说:“对,就是干农活用的锄头。”吴掌柜不明白狄帆的意思,但还是叫人取来了棋子,拿来了锄头。狄帆扛着锄头,将紫衫拽怀里,拿着棋子就出去了。吴掌柜叹了口气,望着花雕酒,自言自语道:“不知下回还能不能再见到你。”遂交代了贴身的绸缎庄伙计,告诉他如此这般做。这伙计有些迟疑,但还是应下了。
话说狄帆出了老吴绸缎庄,往南北门的通衢大道走出了南门,右拐,到了老城郊外的一个村庄。这个村落很少有人知道,即便是老城的人,知道杨家村的也为数不多,但也有百多户人家,四五百来号人。路边一块石牌,名杨家村。只见到:干涸的稻田里,稀稀落落有几个农忙的人们,无精打采的。而种地的人们,就更少了,都挑水上山的。狄帆放下锄头,心想:正当农忙时节,且刚过了辰时,杨家村的村民们如何这般没精神,连干活的人都这么少。思想未定,狄帆先去了杨家村里长的家中。杨家村里长自然姓杨,在家排行第五,人唤作杨五郎。狄帆到时,将锄头放在一旁,但见:一身粗布衣服,斜扎着一束头发,露出一颗大门牙,脸面黝黑,中等身材,而立之年,他便是杨五郎,他的人生格言:你开心,我就开心;你得快乐,我也就有快乐。五郎此时正站在高高的凳子上,手舞足蹈,双手合拢抱拳,还时不时得往里吹气,口中重复高呼:“买大押大,买小押小,放定离手!”周围一群人围着,有的想再赢一把,把昨天输的钱都捞回来;有的想该翻本了,该翻本了;有的想今天不输就好了,只图个开心;有的并不赌钱,只是围观。狄帆笑了,心想:大伙不去务农,原来都是跟着龅牙兄弟在赌色子。待大家都买定了,五郎再往手中吹了一口气,便把色子抛在桌子上,有三颗。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色子转,不知有多少人期待着色子最终的点数,不知多少人期待着开大或者开小??????真的是干涸的土地期待着倾盆大雨。
自然结果都不让人满意,除了五郎。这局一结束,五郎特喜欢看大家的表情,在人群中发现了狄帆,对大伙说:“今天就玩到这里,这钱是谁输的就来拿走。”杨家村人都蜂拥而上,把银子给分了,然后散去。五郎马上从凳子上跳将下来,向着狄帆稽首施礼,说:“拜见大哥。”狄帆大笑,快速扶了五郎起身,说:“好兄弟,论年岁,该我叫你大哥,还跪拜,再这样可不认你这兄弟了。”
不要觉得奇怪,其实这帮兄弟见了狄帆都这样,至少都很恭敬,都要施礼。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债,也可能是这辈子注定不平凡的人生,事实上是因为狄帆天生睿智,一直帮衬着众兄弟,兄弟们感激之情难以言表,遂有了此礼节。
五郎也是高兴,起身,并没有说话,右手一拳冲着狄帆的腹部打去。狄帆不慌不忙,因知道五郎就爱和他玩两下子。狄帆腹部一缩,右手向着五郎右手的支沟穴与外关穴之间位置内侧一推挡,同时左手拿过五郎阳池,按住大母子,一个翻手。五郎亦不惊慌,双脚借力,将身体一转,又一脚踢向狄帆的膝盖。狄帆没有放开五郎的右手,也双脚借力,向前一个翻身,恰好站在五郎的天灵盖上。此时五郎亏大发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好狄帆没用多少劲。说是疼,那还真有点疼。男儿不擦眼泪,好汉不说疼。只见五郎左手一拍地面,立身而起,双脚着地,将狄帆顶向天空。正欲反击,狄帆已松了五郎的右手,从五郎头顶跳将下来。
狄帆只说道:“服不服?”
狄帆见五郎还没说话,就笑着一个箭步向着五郎而去,左手贴着后背,右手摆出格挡之势。五郎不知道狄帆会出什么招,便气成丹田,运气内劲来。狄帆见此,开双掌。自然,五郎也不示弱。一时间,二人拼起内功来。因狄帆在家由母亲时而提点混元内功的上乘心法,狄帆自己也每天练习,又兼天生奇才,每隔一段时间,内功都有进步。而五郎呢,混于乡野,多有吃喝玩乐,酗酒释赌,内功能不落后就不错了。这比拼的结果显而易见了。狄帆见五郎满脸通红,有些支持不下去的样子,就作出了收功的架势。五郎也就作罢。
过了一会,五郎缓过神来,狄帆接着说:“还服不服?”五郎知道狄帆内力精进不少,笑着说:“大哥就是大哥,我服了。”
狄帆说:“不管你服还是不服,只要我问你些事,你如实回答,我就服你了。”
“大哥尽管问!”
狄帆问道:“老城一向多雨水,为何时下杨家村附近田地如此干涸?”
五郎叹了口气,说:“哎??????大哥有所不知,近年来,那些个王八羔子总喜欢我打你,你打我的打仗,荆南王把上游给堵起来,以备不时只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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