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宜去看什么难民。
而自己偏偏还来煽了一下火,一扇子把白宜彻彻底底的扇离了大明寺。
望了望头顶的房梁,这白宜,可被她得罪得大了。
···
白筱到了这世界后,不愿再穿那个畜生道的穿过的衣衫,好在三梅刨着箱底,扒拉出几件白色衣衫,说因为太素,她以前一次也没穿过,就被压了箱底。
她本来就喜爱白色,这一来反合了心意,翻来覆去的只穿那三两件衣裳,里面衣衫也是捡着以前那位嫌弃没穿过的来穿。
到后来三梅实在看不过眼,只道是她病好后,性情大变,连旧时的习性也尽数换过。
又去开了多年不曾动过的箱子,寻着旧时北皇赏的,被淘汰下来的白衣料。大件的送去绣房要他们赶着给白筱重新做些衣裳。
里面小件了,她挑了灯,亲自为白筱缝制。
白筱惊诧三梅做得一手好针线活。
如此这番,连赶了好些天,白筱才算里里外外的换了个干净,从此不用再穿畜生道的那些衣裳。
昨夜一夜雨未停,到天亮后,倒出了太阳,殿前的海棠被洗刷得越加的艳丽。
被三梅压上一顶与衣裳相配的白色暮离帽,眼前的暮离面纱直遮过胸脯,不钻进她的面纱里面,怕是看不到她的长相。
这时才知道人家说古越如何的神秘,容华的真容又如何难见,而她这个北朝二公主白筱也从来没有在外面露过脸,只不过她年纪尚小,引不起别人的好奇罢了。
三梅将她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再无遗漏,才叫人将她连人带轮椅的抬进辇车。
自从随着鬼差在京中逛过那次,这些日子,便再没出过皇宫,此番出来,有一种被长期关押,终于得到自由的雀跃。
撩了窗帘,街两侧人头涌涌,女子们兴奋不已,男子们却是一脸的不愤,强压着不满,不敢多言。
她的护卫队拥着她的辇车走过时,街边人只是对她略加关注了一下,便将视线调到她身后,继续张望。
三梅凑到车边对她道:“怕是古越太子要到了。”
白筱对这人本没什么兴趣的,看着两边百姓急切期盼的场面,也禁不住好奇,想见识见识这个古越是如何的三头六臂。
随着一阵马蹄声在后方由远及近,两旁观风景的人群顿时沸腾。
个个朝着她身后方向拥挤,身材短小的镶在人堆里,急得红了眼。
马蹄声到了她们身后近处,便慢了下来,似乎刻意与她们保持距离。
探头出去望了望,可惜如果不探出大半个身子,休想看到后面情景。
但她既然做了这个公主,又怎么能做出这等失了体统的事。
再看三梅,早扭了脖子,只顾看着后面。
唤了她两声也没反应,只得伸手出窗,拽了拽她的袖子,“是古越到了么?”
三梅才回过神,“嗯,是古越太子的人马,好象容公子也一同来了。”
“古越长得什么模样?”白筱狠不得跃出辇车看个热闹。
“后面的护卫队挡着,看不见,只看到容公子的马车车顶。”三梅仍伸长了脖子使劲张望。
白筱无语,一个马车车顶,也能看得这么痴迷,“他们是跟在我们后面的?”
“嗯,都说古越太子暴烈蛮横,没想到他却是这么守礼,我们这队人走得慢慢腾腾,他居然也压着整队骑乘,慢慢跟着。”
白筱见前面不远便是庙门,也耽搁不了北皇所说的吉时,对三梅道:“既然人家守礼,我们也不能做得太过小气,不如我们靠边让他们一让。”
三梅总算把视线挪了回来,“公主是说,我们让他们?”
白筱‘嗯’了一声,“去向护卫队长传我的话。”
三梅看了看白筱,百般不解,终是小跑着去了。
待她在路边停好,白筱这才望见了后面的马队,人数并不多,一共也就二三十骑,但四平八稳,威风得很。
但清一色的铠甲,要想一下从那堆人里分出谁是古越,却是不能。
后面骑队带头官兵见前面队伍靠了边,微微一愣,也扬了扬手中马鞭,示意队伍停下,看清白筱这边护卫队长的手势,要他们先行时,飞快的绕到后面,朝着车队里说了句什么。
可能是得到了上头的指示,点了点头,重新归位,向撩着窗帘张望的白筱行了个礼。
手中马鞭一甩,发出清脆的破空之声。
马队即时放开了步子往前奔跑。
白筱也只是随意看看,想满足一下刚刚萌生的好奇心,不过即使看不到,也不会当回事。
刚漫不经心的单手撑了下巴,淡淡的望着那队人马。
一袭黑亮的铠甲侧影,直直的撞进了她的眼睑,浑身一震,生生的愣住。
直到那队骑乘过去,黑亮的头盔上向后飘飞着的红缨仍刺痛着她的眼。
是他……是他……居然是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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