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少年,面容温雅,窄长的眸子,并没更多的试探神色,“北朝二公主,自幼有百合之好,不时强宫女作百合之好,供她玩赏。
除此外再无别的特长,任北皇怎么请良师给她教学,却是白白浪费精神,这位白筱公主什么也没学进去。
不过难得北皇乐此不疲,仍不断的迫白筱学习。
前些日子,这些倍受北皇宠爱的二公主,突然中风,醒来后,性情大变,不旦不再招宫人玩乐,还向北皇献计,探慰西越受难的百姓,因为其中可能有西越王子在。
这一病可让这位二公主脱胎换骨,你说怪是不怪?”
他神色温和,说完,向她浅浅一笑,好象他口中之人,并不是说的眼前之人。
白筱唇瓣越抿越紧,手心渗着冷汗,他只是南朝太子的面首,能看出事端,北皇和白宜又怎么能全无所察。
“人总会变,这有什么奇怪?”
容华垂眸微微一笑,重新抬眸看她,“或许。”
白筱深吸了口气,于袖中握了拳,不让手抖动,板着脸,“你说这些话是什么目的?”
容华撇头轻叹,“这些话,我本不该说。我不过是看你对母亲的一片孝心上,才罗嗦几句,你这般行事,不但救不上你母亲,怕是还要将自己搭进去,那一年多的轮椅,也是白坐了。”
白筱心间波澜涌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看清眼前少年,可怎么也看不清。
将他的话默默念了一遍,斗大的汗水从额头滚落,咬咬唇,望了望院门,挪动步子,脚下沉重无比。
容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她,忽而一笑,眼里的冷然尽去,向她伸出手,“来,我送你出去。”
白筱本想说,这院子很小,她还不至于会在这儿迷路。但看着前方向她平摊着的手,犹豫了片刻,竟将小手放到他手中。
他五指一合,握了她的小手,带着她走向前院。
那只手冰冰浸浸,白筱那四周不着边的心,却落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紧随在他身侧。
偏头仰看他俊美的侧脸,“为什么?”
他侧眸睨了睨她,柔声道:“不为什么。”
到了门边,他放开她的手,“回去吧。”
白筱手中一空,心也象缺了一块。
不过这次出来,已经太过冒失,再耽搁下去,有害无利,只得又抬头看了看他,转身走向大门口。
到了门口,却见自己的护卫和三梅歪七倒八的被点倒在地上,而容华的护卫和马车,正拿着此药丸往他们嘴里塞。
白筱大惊失色,奔了过去,厉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护卫将手中最后一粒药丸灌三梅服下,才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白玉药瓶,恭恭敬敬的递于白筱,“这是我们公子给公主的。”
白筱背着手,不接他手中白玉药瓶,扫了眼神色慌乱的护卫和三梅,警惕的冷看着他,“这是什么?”
“这是他们刚才服下的药丸的解药。”
“解药?”白筱心里暗惊,有股回头寻容华问个明白的冲动,“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们公子赏了些自行配置的名贵药物给他们,可助他们在短时间内打通七经八脉,身上功夫上升何止一两个等次。”护卫神色自若,仿佛他手中就是天下最好的东西,而他所做的事更是大大的善事。
“那何必要什么解药?”白筱回头望了望后院门,不知这个容华什么时候分了身交待这些下人。
护卫不急不慢的道:“这药虽然好,但有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白筱才不会信,天下有这么好的事,白白助她的护卫打通七经八脉。
“这药,药力甚猛些,需要三个月,服一次解药,否则就会气血不受控制,在体内横冲直闯,最终暴血而亡。所以公主每三个月给他们服一次解药,他们不敢不乖乖听公主的话,也绝不敢胡乱说话。”护卫说完,将手中药瓶塞到白筱手中,转身拍开白筱的护卫和三梅的穴道。
白筱呼吸一促,心绪难平,容华这个人……实在可怕,此事虽然是帮她,却让她整个心都颤了颤。
“如果我手中药用完了,或者跌倒了,又或者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
护卫笑了笑,“他们会努力保着公主周全的,药完了,公主可以寻我们公子要。”
白筱将冰冷的白玉药瓶紧紧握在手心里,扭头看了无人的后院门口半晌,眉头慢慢拧紧,出了大门,攀上辇车,低声道:“回去。”
辇车调了头,如飞而去。
容华于门后,看着白筱上了辇车,放下车帘,转头看向侧方山谷对面一个窗棂,窗棂边依着个青衫少年。
虽然相隔甚远,但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注视。
直到对方离开窗口,容华才转身返回后园,仍旧坐在青石上,轻拭着手中玉箫,沉声问道:“你为何总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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