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烟一瞬间将所有人吞咽干净,在灰潮内所有人的可视距离变成了短短数米。
刚刚触及到获救希望的众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时刻,形势竟然逆转,灰潮还会发生暴动将众人从希望中重新拉入绝望。
初期片刻的寂静之后,是无数的惊恐声。
“到底发生什么了?”
“这些是什么东西?”
“灰潮里面里面怎么还会有人!”
“不管,先杀了它们!”
“该死的,这些灰色光头怎么捅不死!”一名满脸胡须的守卫者吼道,他手中的内核长剑插在一个灰色人类的身上。
这名灰色人类全身,皮肤呈诡异的灰色,通体不见任何体毛,也不见任何的官,面容看起来像是位衰老的老妪,可是这个灰色的人类没有其年龄特有的安详,整个面容狰狞,张开的嘴露出熏黄的牙齿,不断向前伸的头颅似要咬下守卫者的血肉,另外它的双瞳巩膜也不是常人的白色,而是同样诡异的灰色,黑色瞳孔则只有米粒般大小,甚是瘆人。
对于插在自己身上的内核剑,这个灰色肤色的老妪似乎感觉不到没有任何痛楚,仍然伸出尖利的手指插向守卫者的双目。
满脸胡须的守卫者见势不妙,不愿与这灰色老妪牵扯,迅速拔出长剑,退出老远。
灰色老妪当然不会放过这守卫者,如影随形般地贴附着守卫者,不给对方一丝缓息的机会,而在这一过程中,它胸口处的刀伤也吸收着灰潮内的灰烟逐渐恢复。
“死开,不要过来。”胡须守卫者双目通红,喘着粗气,面露惊恐地说道,在刚才躲避如同跗骨之蛆的灰色老妪的过程中,他意识到自己的攻对对方是无效的,而对方却能有效地对他造成伤害,他胸口处的数道鲜红的伤口便是明证。
满脸胡须的汉子又是蓄力一剑劈开了灰色老妪的身子,趁着对方恢复创伤的时间,在灰潮中摸索着找到一颗已经被灰潮侵染成灰色的针木,他三两下爬上树梢,这才有空深深喘了口气,可是空气刚刚进入肺部,汉子开始猛烈地咳嗽,一口鲜血喷在灰色的树汁叶上。
汉子面露惨笑,左手摸了摸胸口的伤口,即便他百般闪躲,肺部那里在刚才的战斗中依旧被那灰色老妪伤到了,肺部一受损,汉子也彻底放弃了逃生的想法,他眯着眼等待着最终命运的来临。
凡生微低着头,神色沉重,虽然视线受阻,但从场间断断续续传来的声响,让他明白处境堪忧,每个人都自顾不暇。
他审视着周遭,神情贯注着四周数平方米空间内的一举一动,灰潮的涌动,让他与温顺、曼珊分隔开来,在灰雾的影响下,他无法在第一时间与这两人汇合,而周围响起的惨叫声和话语让他明白这灰潮之内可能存在着某些致人性命的生物,凡生深谙野外生存之道,像这个时候若是滞留在一处不动只会使自身的处境陷于被动,只有不停地移动,变换位置,方能有一线生机。
凡生左手举枪右手执剑,在灰潮内行走,脚下泥土很松软,它的浅层已经被灰潮内灰烟侵蚀得差不多了,颜色也变为了灰色。
在视野受阻情况下,少年又是安全行进了一段距离,在某个瞬间他忽地低下头,一个矫健的身影在他头顶略过,赫然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灰色人类。
凡生注视着面前几米外突然出现的灰色人类,全身没有毛发,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浑身穹隆的肌肉配上择人而噬的眼神使这个灰色人类带着强烈的胁迫感。
凡生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毫不掩饰的纯粹恶意,前所未有的压力顿生。
灰色人类赤手空拳直冲过来,凡生正准备举剑格挡时,这名灰色人类又突然停住举动,鼻翼抽动,绕着凡生转了起来,少年见此情况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刚才对方满身的恶意,也渐渐淡去,他也只好执剑审视着灰色人类,不敢轻举妄动,以免不必要的纠缠,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停下,但情况是对他有利。
就在灰色人类围绕着他转圈的时候,凡生也更细致地观察着这灰色人类,一股对其的莫名熟悉感油然而生,他很肯定曾经见过此人,只是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枫叶酒吧的酒保。”凡生猛地睁目,这面型轮廓不会错,毕竟与那酒保打过几个月的交道,对方的职业素质很高,少年对他的印象不差,不会认错他的面相。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在前往黑色荆棘时,他曾路过枫叶酒吧,当然看到满地的死尸,酒保就在其列,少年当时还差点死在制造枫叶酒吧惨剧人的手里,那个面具男让他真正在死亡边缘走了一趟。
凡生自己也是死里逃生,他很确定当时面具男那两人的实力,枫叶酒吧的酒保必定不可能有幸存的希望,那么死了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相隔数百公里之外的归壑峡谷呢?酒保又是如何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也许灰潮的成形就是与死人复活变为不知疼痛的灰色人类有关,那么归壑峡谷出现灰潮也肯定与那之前碰到的面具男有联系,面具男肯定清楚灰潮成型的原因,那么近几年的灰潮难道也都是这个面具男操纵的吗?
凡生心中疑惑且震撼的同时,对自己的处境也是一筹莫展。
可惜不能将这信息传递出去,他看着靠的越来越近的酒保变成的灰色人类,以及又从灰雾中出现的两名新灰色人类,眉头紧皱,今天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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