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般的太子殿下,从第一眼相见,就印在她心底牢不可破。
但这样的太子却偏喜欢上那样阴郁的桓素舸。
可看着太子被折磨的白里泛青的脸色,所有的失望,怨念,都变成了满心的痛惜。
直到入夜,才有嬷嬷悄悄地来回报梧桐院里没了动静了。
纤秀的目光直了直……最后只是冷冷的一笑。
***
锦宜是在次日,才知道桓素舸死在了东宫的。
只是太子殿下也病倒这件事,倒是不曾给流传出来。
毕竟皇帝陛下身体欠佳,太子若又不好,在这个敏感时候,恐怕又会引发波折。
纤秀只自己悄悄地进宫了一趟,询问着明帝略清醒的时候,把府里的事向皇帝启奏了,但半个“毒”字也不曾提,只说太子因自责后悔,伤心病倒了而已。
明帝大概精神欠佳,也未多问,只交代让她不要操劳,好生保养身体。
纤秀出了宫,略松了口气,眼前阴云密布,似将有雨。
但想到东宫正在痊愈的李长乐,又摸了摸肚子,似能感觉那小家伙还妥妥地呆在那里,纤秀心里,却反比往日更觉着轻松。
她知道锦宜定然担心自己这边的事,早在她出门前,就派了个心腹往毅国公府报了信。
只说太子病倒,太医看过了并无大碍。倒是桓素舸,大概是吃了不相应的东西,竟不幸离世,如今一切都仍在掌握,让锦宜不必慌张担心。
锦宜也派了人到东宫,传她的话,多事之日,让纤秀仔细身子要紧。
两人虽不曾照面,彼此的心意却是相通的。
只不过另有件事,因桓素舸之死,桓府大夫人跑来东宫哭闹,说女儿不明不白死在了府里,必要有人给偿命的。
对此,纤秀倒是早有提防,只叫内府司跟大理寺的人来跟大夫人说。
那差官道:“事发后,太子妃便叫人去报了官,因事关皇家,所以不可对外张扬。我们都验明仔细,三姑娘确是给毒死的。”
大夫人惊怒,正要再叫嚷吵闹,内府司的人说道:“且不要忙,当时三姑娘在陪太子殿下饮酒,两个人都中了毒,酒太子殿下如今还在救治,太子妃怀疑是三姑娘毒害太子,叫我们暗中查明呢。”
大夫人想不到李长乐竟也中了毒,一时惊呆。
又听说纤秀怀疑素舸下毒,更加愤然:“这是胡说,怎不说是她下毒!”“她”,自然是指的太子妃纤秀。
差官咳嗽了声:“备酒席的都是伺候院中的人,当时太子妃在房中半分不曾沾手,你这话可要小心,若是诬告,留心性命!”
内府司的人也说:“太子妃因念三姑娘也是桓府的人,所以才不许哄闹,不然一一追究,牵连不小。我劝夫人也偃旗息鼓,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大夫人无法接受。
但先前长房的桓泯不知为何竟也给睿王的人拿了去下在狱中,本拜托了二爷桓璟去奔走,谁知二爷偏偏近来出城去了。
只能让自己的长子桓泯出面,但桓泯偏偏向来看不惯自己这个胡作非为的二弟,又因事关睿王,所以竟不肯听大夫人的话,不愿沾这个手。
是以莫大夫人身边竟没了可用奔走之人,她原先还想来求太子,谁知素舸偏偏也出了事,大夫人焦头烂额,痛心绝望,整个人怔然无措。
***
这连日来,因长安事多,八纪跟子邈一直都未曾去翰墨。
子邈在郦家,随着父亲跟哥哥料理郦老太太的后事,八纪则仍寸步不离地跟着锦宜。
丁满在外打探的消息,内阁跟睿王早准了给北疆的粮草军备,而北疆发来的军情却也令人精神一振,说戎人见久攻不下,有渐渐退去的迹象。
长安城的百姓们憋了半年的心情,终于有些松缓下来,又因军情回报,也知道桓玹仍好端端地守在秦关,先前那些流言,竟是别有用心的谣传,居心险恶之极,若是朝廷也听信了这样流言为难桓玹,那可真是自毁长城,愚蠢至极了。
锦宜悬着的心也才放松下来。
渐渐地将近五月,也快到锦宜的生日了。
只不过因为桓玹不在长安,郦老太太又是新丧,且桓府里还有桓素舸的事,便觉着不宜操办。
虽如此,桓老夫人那边儿却还惦记着,早叫宝宁过来跟她知会过,说在五月端午那日,就在毅国公府里跟她过一场家宴生日,也不必请什么客人,只姜老夫人,郦家之人,桓纤秀,以及桓府老夫人跟毛氏等几位。
锦宜见如此盛情,又也知道桓玹这一去半年,老太太心里怕也憋闷坏了,借机略微怡情倒也罢了,便不忍拂逆。
生辰未到,这日纤秀来访,两人入了内室,锦宜问起近来太子的情形。
纤秀说道:“好多了,已经能起身走动。”
锦宜宽慰了数句。见纤秀若有所思,便问她是不是另有心事。
纤秀迟疑:“我这次来的确是另有一件事。姐姐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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