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落下来了。
已经是新年一月。
镜湖的宁静中多出一分寒冷的圣洁。
张富贵的酒吧,也越发冷清了。
在张富贵一脚踢走最后一个企图贩卖毒品,甚至借由毒品让爱慕虚荣却又无知的少女坠入深渊地狱的混混后,这酒吧里的歌手、乐队、熟客,就一夜之间的,不见了。
张富贵索性干脆又在酒吧门口贴上了一帖《禁止吸烟》的标志,而后在被几个不甘心的客人鼻青脸肿的质问后,又赶制出一个兔女郎那般大的广告牌,上面led灯上只孤零零的闪烁着一排血红的大字——吸烟有害健康。
自此,酒吧一个客人也没有了……
但张富贵的心情显然没有被这种不良业绩打扰,这一天,他还兴致勃勃的在酒吧门口贴上一张告示,《本酒吧诚聘》。
诚聘的职位自然就多了,酒吧经理,调酒师,服务员,乐队,歌手,舞者……
但张富贵始终也没找好自己在酒吧里的定位。本来,张富贵觉得自己应该做酒吧的实力驻唱歌手,可当他拿着麦克风用尽全力的唱出他那首最拿手的《死了都要爱》后,却被小强和耗子集体给劝住了。
按着小强和耗子的说法,张富贵的歌声那是天音下凡,不同凡响,凡人听到了会折寿……
这说辞张富贵本来是不信的。
但小强和耗子当时浑身哆嗦、泪流满面、口吐白沫的样子……
搞的张富贵很有点愧疚……这歌唱的太好听了,原来也不行呀。烦恼。
但张富贵相信,一切总会好的。就像是任何革新,开始时也许会被抵触,结局也有可能不成功,但总归让不好的变得不一样了,这就是挺好的。
一个女孩,穿着银灰色香奈儿精致西装,披着雪白色披肩发,容貌水嫩的在落雪中,走进了这间酒吧。
女孩漂亮的眼睛在酒吧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躺倒在沙发上的张富贵身上,甜甜笑起来,问道,“黑店?”
张富贵从沙发上坐起来,挠挠头,回头去看,正看见耗子和小强两个人摊胸露背,在昏暗的吧台灯光下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小强穿着的那条低腰牛仔裤还露出了内里y的纯白裤头……耗子更了不得,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手舞足蹈的挥舞着他常年有备无患但好像从来没用到过的——安全套。
再没有其他人。
为了节能,整间酒吧只亮着几盏有限的射灯,射灯照射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看起来显得诡异。
但这一切只需要一个开关,便能迎刃而解。
张富贵打开了电箱的开关。
满室明亮。
曾经诡异的,变得滑稽。
小强和耗子好像成了两只喝醉酒的猪。
“现在呢?”张富贵问向女孩,脸上微微一笑。
女孩走到张富贵的沙发前,轻轻坐到他的身边,“能给我来杯酒吗?”
“没问题。”张富贵说完片刻,耗子鬼灵精的拿来两只高脚杯,还有一瓶说不清真假的八二年拉菲红酒。
小强恨铁不成钢的在耗子回去后狠狠踹了一脚。
张富贵盯着女孩用那张涂着和红酒一样颜色唇膏的嘴,看着高脚杯中红色汁液一丝丝的流落进去,在细嫩的脖间,随着呼吸微微的蠕动着,最后剩下挂在高脚杯沿,暗红色的唇印。
张富贵略微的紧张了一下。
张富贵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是一种淡淡的,即便拥有再敏锐神经也不能引起警觉,因为无关致命的,某一种奇怪的,可以引发心脏在数百次的跳动中,悄悄偷停只一下的——窒息。
“小姐,请问您是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吗?”张富贵企图为这种从未有过的不规律打个岔,岔过那种说不清的不自在。
可似乎,那样子并不行。
张富贵发现女孩看向了自己,那双一眨不眨的美丽瞳子里,藏着某一种比美丽还要令人窒息的神秘,张富贵不知道那神秘究竟是什么,只知道是藏在晶莹、水润、灵动、琥珀色的水晶里的。
“在我们的国家里,小姐这个词,可是对女孩的不尊重哦。”女孩的语气很轻,只是脸上却不再笑了,那张鹅蛋脸上的平静,却不知怎么的,让人感到心疼。
张富贵想起一个书上学过的词——我见犹怜。
是想要,怜惜她吗?
“对不起。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张富贵仰头喝干一整杯的红酒,口干舌燥的感觉,总算减轻了些。
“我的名字是韩菁琪,喜欢我的人可以叫我琪琪,我不是客人,我是来应聘的。”韩菁琪拿起红酒,慢慢为张富贵空了的杯子倒满,倒的很慢,说的也很慢。
小强始终瞧着她那头漂亮又妖媚的银发,惊疑喃喃:不会是雪女吧?
耗子狠狠咽下一口口水,陪着喃喃道:什么雪女?这明明是个妖精啊!
“……那你要应聘的是?”张富贵盯着香奈儿的logo,他忽然在想,酒吧里的卫生间,有没有她身上这身衣服贵……
耗子狠狠一拍大腿,心说这还用问吗?和小强对视一眼,这架势,应聘的肯定是——酒吧老板娘啊!
韩菁琪转头也为自己倒下一点红酒,喝下去,方悠然回答道,“我要做酒吧经理的位置。”
耗子和小强默契的举掌四击,心说:我就知道!
但张富贵显然还是很有操守的……
“酒吧经理需要对酒吧的人事运营了若指掌,还要懂得客人心理,能够推陈出新,为酒吧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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