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后,一个脑袋奇大的青年从宅院外走来。
见此,李牧心下一惊。这名青年正是李大头,因为脑袋奇大而被人唤作“李大头”。李牧自上得离岛来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而徐婧又把他扯进来,想必此人是被徐婧收买了。
“小人李大头拜见诸位老爷。”入得大堂,那李大头跪拜在地道。
“李大头今日叫你来是有事要问你。”穆昆道,“此事关系甚大,若说假话,定叫你死无全尸!”说完,他眼中透射出一股盎然杀意。
“小……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摄于穆昆的威严,李大头唯唯诺诺道。
“嗯。”穆昆抚着长须道,“你可认得此人?”他指着的是李牧。
“认……认得,他是我李氏前任族长的嫡子。”李大头连连点头道。
“她呢?”穆昆指的是徐婧。
“也……也认得,嘿嘿……”李大头说完,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淫邪的光芒。
“你为何发笑?”穆昆盯着李大头皱眉道。
“前天,这牧哥儿曾叫我邀约这名女子去我李家驻地的后林子……嘿嘿……两人在林子里呆了个把时辰呢。”李大头说着,颇为艳羡道,“这牧哥儿怕我说出去,还给了我四两银子。”
“你撒谎!看我不杀了你!”穆昆说着,瞬间从首位站起。他这是要吓唬李大头。
“我没有,小人不敢。穆大老爷息怒,确实是……”李大头求饶道。
“好,我信!那李牧是几时叫你去找这女子的?”
“酉时,我记得很清楚。是酉时。因为那时刚好打渔的回岛了,我……”
“春草,前日酉时,这李大头来找你家小姐时,你可见过?”穆昆询问的目光落在了春草身上。
“回……回穆老爷的话,婢……婢子当时因为刚来岛上,尚未适应,便早早歇息了。只是后来见小姐衣裳褴褛,失魂落魄地……从外面走了回来,我问了小姐几次,她都是又哭又笑……”说到后面,春草神色渐渐黯淡。
看这李大头与春草的证词,不像是作伪。穆念蕊又是怨恨地看了李牧一眼。大堂中,诸人看李牧的眼色也是有着异样的光芒闪烁。
“李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徐老爷道。说完,他使了个眼色,押着李牧的那两名修者便准备动手。
“慢着。”穆昆做出一个停手的手势,而后对着徐老爷嘀嘀咕咕。
由于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小,旁人都是疑惑地看着。
好一会儿,两人才完事。过后,穆昆四下看了一眼道:“把穆癞子的老婆叫来。”
闻言,大堂中诸人都开始议论起来。都是不知道这族长大人叫这穆癞子的老婆来此做什么。
不大的大堂一时之间热闹了起来。
李牧也是不明就里。只得干等着。穆念蕊这时一束目光打落在了他的身上。
除了怨恨,还是怨恨,但其中也夹杂着点点幽怨。李牧一见,念及往日种种,心中对她愧疚不免又多了几分。
等了没多久,一名典型渔民打扮的中年妇人,手脚麻利地来到了大堂内。
“癞子媳妇拜见诸位老爷。”那妇人跪拜道。
“诸位,癞子媳妇是我穆家在离岛上专事接生的稳婆,女子破身与否一验便知。现在就请徐小姐和癞子老婆去后堂。”穆昆面无表情道。
闻言,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癞子老婆是这离岛上的稳婆,不但手段高明经验丰富且一言九鼎。若是为这徐家小姐验身,肯定一瞧一个准。
只怪先前只盯着李牧,未曾想到验身一事。
“不行,李牧他对我……我如今已没有脸见人了,为何还要去给这妇人看?”徐婧急切道。她的脸上悄然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
“徐小姐,此事不仅关系你的名誉,也关系我李某人的名誉。若是验明的结果如小姐所言,我李牧要杀要剐随你。”李牧底气十足道。刚才那李大头分明就是徐婧的托。而这穆癞子的媳妇是穆昆指定的,他就不信这徐婧手眼通天,还能买通。
“孽障!此事已由不得你!癞子媳妇快去!”徐老爷厉声道。
“哎!”癞子媳妇应声。
而后,徐婧就被两名徐家带来的女护卫押往了后堂,那癞子媳妇紧随其后。
看着那消失在门帘的身影,李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啊——”
可不料,跪在身旁的李大头却是陡然间紧紧抓挠着喉结,只是眨眼之间,大口大口的鲜血便从他嘴中涌出。
穆昆顿时如风一般走到身旁,可李大头却脖子一伸,两腿一蹬。直挺挺地扑倒在了地上。便一动也不动。
穆昆双指一探李大头喉结,后又沾了点鲜血放在鼻尖闻了闻道:“死了,心脉被震碎。半个时辰前的事。”
“李牧,你心可够狠的,你这畜生。毁我女儿……”徐老爷气恼道。
“他在这大堂呆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不是他。但是……难保没有人替他做!”穆昆看向李牧的眼神已有警惕之色。
先前他虽然说李牧“始乱终弃”,但都是因为女儿被拒婚,心有不甘的调侃。他是看着李牧长大的,深知李牧性情,所以才会叫人找李大头、癞子媳妇。
但现在李大头一死,不由让他对李牧产生了怀疑。
不过片刻功夫,那癞子媳妇撩开门帘,笑盈盈地走入了大堂。她身后跟着的是失魂落魄的徐婧。
“嘿嘿……恭喜徐家老爷,这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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