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其实他的人生可以再来过。迫不及待地逃离了那个禁锢自己的恐怖牢笼,丝毫不去想他人的感受,他为别人想得太多太多,从母亲的仇到教主的责任,他活着的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这不能不算是一种悲哀。所以,从逃出皇宫的那一刻,他决定了,既然上天赐给他第二次生命,就要抛弃过去,为自己而活,也再不去想给他带来一切悲痛的那个人,反正他死了,就让过去的一切随着他一起消失了吧,让自己活得没有负担,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骄傲!
从皇宫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听家人的消息,得知魔教之众现偏安于南方一带时,便马不停蹄地飞奔了过去。魔教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忘尘山庄——以经商为主。庄主当然就是风忘尘,而实际上在打点一切的大师兄和刚生产完的小榴。那天他飞跃上墙头,扒开屋上的瓦片看着小榴她们母子。那一刻,他意识到,他已经是爹了,有了自己的骨血,他冲动地想冲进去拥抱她们,可是,一种难以承受的辛酸阻止了他,他拿什么颜面去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总是所有的人都原谅了他,他也没有办法原谅当时那个懦弱无能,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的人,所以他只有含泪选择离开,把她们母子的样子铭刻在心间,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重新找回一个男人的自信与骄傲,带着对他们的忏悔站在他们面前?
那几乎成了他生的希望,这两年,他打抱不平,除强扶弱,做一个大丈夫应做的事,但心里淡淡的阴影总是笼罩着他,他不想否认,那是一种让他极力想逃避却又紧紧缠绕着他的思绪——那个人死了,他应该高兴,却羞耻地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伤心和落寞。他无比痛恨这样的自己却又无法挥去那种变态般的感情,只能任由它去,有什么关系呢,他不在了,就算是对死者的一点点可笑的哀悼吧。
吃过饭放下酒钱,大步迈出了酒店,春天的阳光正在温柔地笼罩着他,让念砚觉得好象重生了一般,他到柳州是答应了路上偶然碰到的一位老伯帮他取一份东西的,老伯年迈,又好象受了重伤,反正自己也无事可做,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本以为很轻松,但这一路上居然遇到了好多次埋伏,难道自己怀中这锦囊有什么来头不成?
“在下可否请兄台到舍下小叙?”正在思索间一位锦衣公子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看那公子柳眉红唇,甚是文雅俊秀,但犀利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子煞气——看来,必是与锦囊有关!
“好啊。”去就去,自己武功高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迫切地想知道这锦囊的来历。 “哦?这……这个,兄台还真是爽快人啊,那请随我来。”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答应了倒把他震了一下,但毕竟是高手,瞬间又恢复了泰然自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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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原稿,从露挖过来的~
2
一路上,锦衣公子自称自己姓庄,叫庄凤露,是柳州大户凤凰山庄的庄主。
凤凰山庄? 念砚听说过这个名字,只不过它以经商为主,很少涉足江湖上的事,只是山庄的四大护法倒还有些名气,至于这个庄主……念研又将眼前这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没什么特点的人,顶多用五官端正来形容的一张脸,从他白皙的皮肤可以看出此人自小养尊处优,没吃过一点苦,的确是副世家公子的模样,看不出有什么害人之心。不过毕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曾经历了那么多人情变故,念研的直觉提醒他:不能对这人掉以轻心。不过从另一边说,不管是名誉、亲人、朋友,他都没有了,也就是说,作为一个“死人”,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因此,无牵无挂的他并不在乎有什么危险。
山庄的大堂倒还气派,只是念研曾经做过魔教教主,又在宫中生活过一段时间,这民间的府邸自然与魔教的气势磅礴,皇宫的井壁辉煌无法比拟,不过照一般人看来雕梁画柱、美奂美仑的山庄应该已算是人间仙境了。大堂的四角站立的便是小有些名气的四大护法,人称凤凰四惊雷,武功都算上乘。
“白兄赏脸光临寒舍,真令蓬荜生辉,请坐请坐,柳儿,上好茶!”白不忆,我现在的名字。不忆——是因为想忘却想抛开过去的种种,而白则是我的母姓……
“庄兄过谦,如果您府上也称作寒舍,那世间哪里还有仙境一说。”直觉上,念砚不太喜欢庄凤露这人,他对别人看似热情,实则防备,而且他的眼神似乎太过混浊,让人无法看透,习惯似的虚伪让人觉得他难以接近。
“呵呵,白兄果然快人快语,当时从兄台一口庄某的邀请不难看出兄台的勇敢果断,敢问兄台,这么爽快答应在下的邀请,是不是早已猜到在下的用意?”品着香茗,从庄凤露口出出来的话,不管语气和内容都是不温不火,反而让听的人无端地觉得难受。
“大致上吧,应该差不多,不过在下不过替人办事,不应该也不想打探过多,只想告知庄主一句话。”
“嗯?”庄凤露微眯起眼。
“在下答应过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办到,除非我死,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语气中有令人无法质疑的坚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念砚自己也惊呆了一下——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做别人的禁脔太久,久到自己都忘了,原来——自己曾是一方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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