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兰仍旧坐在化龙池畔的石墩上,托着腮看着池内清澈的深不见底的湖面。远处新收拾出来的小竹屋里突然响起的变大的说话声她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俊不禁。
是啊。
偌大一座山峰,天道宗曾经引发千万修者争相拜师的最负盛名的一脉,竟然至今为止在册的只有两名弟子!
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
也只能如此。
……
……
竹屋内。
夜凌满脸震惊的和秦泽卿对视,而秦泽卿则一脸无辜的点着头,那张脸上像是清晰明白的写上了四个大字,“就是这样。”
“这怎么可能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现在多好,整座峰就咱们四个人,哦,不对,兰儿不算,她算是圣女峰的……还有大金和你这破鸟……本来还担心直接把你从下峰接上来惹人非议,后来大师伯送你了块‘朱云令’,问题彻底解决了。”说话间,他的手中多了一块红光闪闪的令牌,上面一朵红云。他摩挲着这块令牌,表情肉麻至极,看的夜凌直起鸡皮疙瘩。
“哎呀,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除了一些不能去的地方外,无处不可去。听听,这玩意儿多好用……当年我拜师的时候,大师伯怎么不送一块呢?啧啧”
秦泽卿面露遗憾,依依不舍的将令牌送到夜凌身旁,动作慢的就像蜗牛爬,流着口水,那眼神就像跟一只烤的外焦里嫩的美味山鸡告别。夜凌一把夺了过来,收入囊中,继续睁大黑眸使劲瞪他。
“我说你怎么那么容易就要拉我入峰,原来先前就你自己……”
“是啊!日子过得老惨了。但现在就没关系了,以后他们欺负我的时候,你得帮我。不然我就欺负你……反正你也打不过我!”秦泽卿不但恬不知耻的承认了,而且举手投足眉飞色舞,夜凌对他脸皮的厚度刷新了印象。
“……”
“金册上录了名字了,想走的话就按叛宗处理,有令牌也没用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噢。”
“……”脸色发黑。
“其实咱们龙首峰还是挺好的,等你出去逛一圈就好了,啥都没有,一点不碍眼。要欣赏什么自然风光什么的,好去处可不少,像什么针叶林,一角崖……”掰着指头数。
“……”脸色更黑。
“咱们峰虽然穷,想要什么东西得到其他峰‘借’。但是,咱们人缘好啊,到时候你去直接报我的名字,看他们谁敢不借给你……当然了,也有几个老家伙的东西不能借,上次趁兰儿不注意找那个守经楼的老头借本《玉女图》看,那老头非说没有,还骂了我一顿,这我还能忍?我当时就想揍他,没想到那老头有两下子,被收拾的挺惨……不过没关系,下次咱们一起去,得讲点计划……”心有余悸的摸着屁股,看来上次真被踢疼了。然后振奋起来,开始流着哈喇子畅想。
“……”黑如锅底。
“哦,对了,咱们师傅把你弄回来的时候,先动用了【钥金杵】,嗯……这玩意有个缺点,使一次得休五天,也不知道映霞峰那帮铸器的干什么吃的……也就是说,因为你的原因,新晋弟子得五天后才能回归各宗……所以那一百多号人现在心情不太好,提到‘夜凌’这两字就冒火……”
夜凌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这儿哪里是什么学艺之所,整个就是一大坑。
啥也没有不说还一堆破事儿。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惜字如金道。
“出去!”
“别啊师弟,咱们两个再唠唠……”
夜凌黑脸抓起被子扔了过去。
……
……
“你就不能慢点说,让他适应适应。”姜可兰嗔怒的看着他。
秦泽卿终于恢复了些平常时候的样子,一脸笑意,他坐在姜可兰旁边,随意抓过来一只小手,对姜可兰的瞪眼无动于衷,感叹道:“终于有了个师弟,调-戏调-戏他很有意思。”
象征性的抽了半天,没抽回来,姜可兰脸上飞起红霞,一言不发的转移视线看向无波湖水。
“师傅呢?”
“早上接了一封信,出去了。挺高兴的,估计又是那个梵音谷的老和尚找老爷子喝酒了。”
“什么酒!啥也不懂,那叫百花浆。人家大师说了,出家人从不喝酒。”秦泽卿极为认真的解释。
“呵”
姜可兰懒得搭理他,翻了个好看的白眼,继续看湖水。
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谎话太蹩脚,心虚的打量起四周,不过摸手摸得越发肆无忌惮。
“对于那几条消息,你怎么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笨!我说的是小师弟。”
“我说的也是啊,他不这么做怎么做,总不能哭着喊着让那些个傻缺别来找茬吧!他们愿意当枪使就让他们当。咱们提防暗箭就行。嘿嘿,别看小师弟这幅样子,逼急了,狠起来,绝不输我,这是直觉。”
“……你说的对。但是,你那只手要是再……不老实,我就剁了它!”
“……切,早晚还不都是我的……”
“你说什么?!”
“我说不摸就不摸,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泽卿。”
“怎么”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那么厚的脸皮呢?”
“嘿嘿,那还用说,肯定是当时只注意我英俊的惨绝人寰的脸庞,而没有发现我更加引人不胜向往的内在……哎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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