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凌一动不动地跪着,费力地仰起头:“你傻吗?”
“我是北疆的皇子,哪有大夫会救我?”言罢冷笑道,“和木兮一样傻。”
提到木兮,拓拔凌的神情温柔起来:“也罢,反正我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再……再逞强又有什么用呢?”
他说我日日饮酒,日日想他。
他说我在你府上住了那么久,虽见他一面,却像一辈子那样长。
易水,我临行前其实写了一封信与他,就放在那日与你说话的凉亭里,你若愿意,便帮我去劝劝他——劝他忘了我,就算是用我这条微不足道的性命去换他一个淡泊山水无名无利的余生。
告诉他,不是他配不上我,而是我从一开始就辜负了他。
……
拓拔凌说到油尽灯枯,仰起的头颅终是缓缓低下,浓稠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再渗进早已被鲜血浸染的荒野。
可他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握剑仰天大笑:“替我告诉木兮,不必难过,因为从我死去的这一刻起,终能坦坦荡荡,毫无顾忌地想他!”
明明拓拔凌从头到尾未说一字“爱”,也未提及喜欢,易水却觉得自己听到了世间最凄苦的情话,他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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