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那个姐姐好像一直跟着咱们哎。”林幸小声地跟徐溪晚报告自己的发现,生怕被后面跟着的姐姐听见了。
“你看错了。”徐溪晚心里略微不快,面上仍然保持微笑,“也许她只是和我们顺路而已。”
“可是,她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
徐溪晚拍拍她的后脑勺,把她往后望的小脑袋转回来,“专心走路,别往后看了,待会儿摔着了可怎么办。”一面说着,一面牵着林幸,加快了脚步。
“等一下!”
徐溪晚的步子刚迈起来,后面一直不远不近的徐亦晴忽然大喊一声,小跑了几步,和徐溪晚并排走。
“你们是要去剧院么?”徐亦晴侧头问徐溪晚。
可徐溪晚只顾牵着林幸往前走,并不搭理她。
“姐姐,你心情好啦?”林幸看到徐亦晴跑到自己身边来,却很高兴,抬着头对她笑。
“是啊。”徐亦晴对林幸很有好感,低着头回她一个灿烂笑容,“小朋友,谢谢你的甜筒,姐姐吃了,心情马上就好啦!”
“嘿嘿,姐姐,不用谢的。”
“对了小朋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姐姐,我叫林幸,林是树林的林,幸是,幸是……”林幸想了半天,忘了自己的名字是哪个字,只好问徐溪晚,“晚晚,幸是哪个幸啊?”
“幸福的幸。”
“对对对!幸福的幸!”
“好,姐姐记住了,那姐姐以后叫你小幸好不好?”
“嗯嗯!”林幸连续点了好几下头,表示自己对这个名字的认可,“姐姐,晚晚也是这么叫我的!”
徐亦晴这才去看牵着林幸的那个成年人,是个美得让人眼前一亮的年轻女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看上去非常冷淡。
徐亦晴早就不记得徐溪晚了,她虽然知道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但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那个姐姐一面,后来再也没在徐家看到过她,很久以后才听徐家的其他亲戚说,那个姐姐已经走了,徐溪晚在徐家一直是一个让人讳莫如深的名字,很少有人主动提起她,徐亦晴不认识她也很正常。
“请问您是小幸的母亲么?”徐亦晴问的时候显得很小心,毕竟这个女人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徐亦晴都不好意思喊她“阿姨”,怎么看也不像有孩子的人。
徐溪晚没有回答,林幸却说:“不是哦,晚晚不是我妈妈,晚晚是,晚晚是……”林幸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徐溪晚和自己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只好说,“晚晚她就是晚晚。”
“您叫晚晚?”徐亦晴问道,“那我也可以叫您晚晚吧?”
徐溪晚斜眼瞥了她一下。
下午的太阳正暖,徐亦晴却生生打了个寒颤。
她缩缩脖子,觉出这位晚晚似乎并不怎么待见自己,“算了,还是叫姐吧,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溪晚心里想着,却没回她。徐亦晴只当这是默认。
“哎,我以前也有个姐姐,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就走了。”徐亦晴随口感慨了一句,又问林幸:“对了,你们是要去剧院吧?我也可以跟你们一块去么?”
林幸愁眉苦脸,“姐姐,我们只有两张票,没办法带你去的。”
“没事,我自己有票!”徐亦晴不知从哪掏出来两张票。
徐溪晚淡淡道:“不邻座。”
“不要紧,待会儿去剧场再找人换换就行,反正我这是两张票,又是vip的,到那肯定有人愿意换,对了,你们是几座啊?”
徐溪晚眼皮一跳,拿起自己的两张票一看,四排12号和13号。
果然,徐亦晴一眼瞥到之后,高兴得直拍手,“哈哈!我是10号和11号的!这下不用换了!”
林幸和徐亦晴都为这巧合高兴得跳起来,只有徐溪晚脸色有点青。
游乐园的舞台剧一般都是王子救公主的戏码,这个剧团没什么名气,不过唱得还行,中间有一段王子和公主被大魔王分开,两人历经磨难才终于相见的剧情,把徐亦晴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林幸现在还看不懂这样的情节,只对公主和小动物说话的剧情非常感兴趣,并且十分羡慕,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能力。
徐亦晴这时十分煞风景地问林幸:“小幸喜欢吃鸡腿么?”
林幸点头,小声说:“喜欢!”
“红烧鱼呢?”
“喜欢!”
“大闸蟹呢?”
“什么是大闸蟹?”
“好吧当我没问,那糖醋排骨呢?”
“也喜欢!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对不对晚晚?”
徐溪晚笑着摸摸她的头,没说话。
“小幸想啊,如果你能跟动物说话,你要吃鸡腿,鸡就求着你说,‘别吃我别吃我,我还不想死!’你说,这时候你是吃还是不吃。”
年幼的林幸想了想,伤心地说:“对哦,大公鸡没有腿也很可怜的,可是……可是鸡腿真的很好吃啊……”
“小幸别听她瞎说。”徐溪晚把林幸抱到自己腿上坐着,轻轻捂住她的耳朵,又瞪了徐亦晴一眼,徐亦晴识相地闭嘴,可话已经说出去,于是直到剧情结束,林幸都在自己到底该不该吃鸡腿的问题中纠结,完全无法再关注剧情了。甚至吃晚饭的时候,连徐溪晚特意给她点的烤鸡腿都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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