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代的徐家嫡系,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样貌,否则徐泰宏当年也不会骗得徐溪晚的母亲死心塌地。徐兴言从小就长得秀气,又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心脏毛病,他父亲从小拿他当女儿似的照顾,更养出来一股文雅忧郁的气质,要不是他穿了西装,林幸差点以为这是一个姐姐。
“二姐。”徐兴言见徐溪晚过来,合上书,卷在手中,背至身后,浅笑起身,另一只手掩唇轻咳,看到徐溪晚牵了个孩子,一点也不惊讶,“想必这位就是林幸。”他半蹲在林幸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糖果,塞进林幸手里,“你好,我是徐兴言。”
林幸看着眼前这位长得像姐姐的哥哥,他面带微笑,可林幸却本能的害怕,不知所措地抬头,“晚晚……”
“哦?你叫二姐晚晚?”徐兴言低笑,“那你就叫我一声阿言吧,我父亲便是如此称呼我。”这句话是说给林幸听,他的眼睛看的却是徐溪晚。
徐溪晚把林幸牵到另一侧,对套一笑,“二弟特意拦着我,莫非有事?”
徐兴言站起来,“没事,只是知道二姐要来,做弟弟的来问个好。”
“既然没事,我先去见父亲。”
“好,二姐,晚上见。”
徐溪晚走出去老远,徐兴言依然在原地张望。
直到回头都看不见徐兴言了,林幸才吞了吞唾沫,问:“晚晚,那个人是你弟弟么?”
“不是。”徐溪晚道,“不用理他。”
……
徐家主宅正院,里面只住着徐泰宏,和他掌上明珠似的小女儿徐亦晴,相比外面的热闹,这里除了负责打扫的仆役,鲜少有人踏足,整个院子安静得渗人。
不过一年不见,徐泰宏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一张老脸皱纹纵横,身上透着一股子死气。他在院子里的老槐树底下设了一张小茶几,一个人坐着慢悠悠喝茶。
徐溪晚内心不齿,面上礼仪倒也周全,带着林幸一块鞠躬行礼,“父亲。”
林幸心里震惊,眼前这个爷爷,这么老,竟然是晚晚的父亲!
徐泰宏给徐溪晚倒了杯茶,“坐。”
“谢父亲。”
徐泰宏仿佛才注意到林幸,“这是你女儿?”
林幸小声辩解:“我……”
徐溪晚暗中捏了捏林幸的掌心,示意她噤声,自己则答道:“是。”
徐泰宏打量林幸一番,推算了她和徐溪晚相差的年岁,皱眉,有点不满,“看这岁数,那年你也不过十七八。”他叹气,“你和你母亲一样傻。”
其实林幸出生那年,徐溪晚才十五岁,刚进徐家,哪可能有孩子。不过林幸看起来比同龄人小两岁,徐泰宏才错把林幸当做了徐溪晚的女儿。
徐溪晚不语,徐泰宏又问:“孩子父亲是谁?”
徐溪晚淡淡道:“死了。”
徐泰宏闻言,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人老了就爱回忆当年,我这些年,自觉对得起任何人,每每回忆起来,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小晚,你一个人在外头,受苦了。”
徐溪晚想,这话真不知徐泰宏怎么说的出口,嘴上却道:“父亲说哪里话。”
“这里就我们祖孙三人,你也不用跟我打太极,我知道你恨我,恨徐家,可是你的根在徐家,你是徐家人,早晚要回到徐家来。”
徐泰宏见徐溪晚不说话,话锋一转,问:“在公司还习惯么?”
“托父亲的照顾,一切都好。”
“你不用骗我。”徐泰宏道,“现在徐家被徐兴安掌握在手里,那小子有勇无谋,眼皮子又浅,你在公司里,他能给你好日子过?我当初不想让你进总公司,就是这个意思,哪想到你这么拗,还是进来了,既然进来,不如找个好日子,早日认祖归宗,我九泉之下对徐家列祖列宗也有交代。”
这意思,是要把徐溪晚认回徐家的族谱里了。
天上哪有掉馅儿饼的好事,徐泰宏主动提出这件事,必然还有后话。
果然不出所料,只听他又道:“今天你妹妹十六了,她在我身边娇纵惯了,十六岁还像个孩子,心性又单纯,我这撒手一去,徐家就全攥在了徐兴安手上,徐兴安心狠手辣,一味看重利益,小晴这孩子在徐家,准得被徐兴安卖了。”
徐溪晚暗笑,果然是为了徐亦晴。
“你恨我,也恨徐家,要把徐家踩在脚底下,我可以帮你,小晚,我只求你看在血缘亲情,在我死后,照拂一下你妹妹,就算做父亲的求求你了。”
徐溪晚嗤笑,“你帮我?你都被徐兴安架空了,还怎么帮我?”
徐泰宏眯着眼,捂着帕子轻咳,咳出一口血来,“我能让你名正言顺,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徐家堂堂正正的继承人,还有我名下股份、财产,有了这些,我不信你徐溪晚还扳不倒徐兴安。”
“父亲,你真是糊涂了一辈子。”徐溪晚笑得讽刺,“徐兴安草包一个,你该提防的,是徐兴言。”
第二十七章 变化
这是林幸第一次亲眼见证徐溪晚参与徐家的权力纷争。徐溪晚和徐泰宏你来我往, 话里有话、刺中带刺。徐溪晚图谋徐家权力,徐泰宏想为小女儿寻一个庇护, 互相试探、妥协, 最后, 似乎终于达成了一个差强人意的协定。
大人的世界太过复杂, 林幸无法参与, 也不想参与,还好茶几上的小点心甜甜的,味道令人惊喜。林幸换牙期开始后就被徐溪晚掐断了甜食来源,被一口点心勾起了甜食瘾, 频率极高地把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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