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仲从曲妃卿那回来后,心情糟糕透顶,没少摔府中的东西,这会又开始在书房中“作妖”了。
“公子,别再摔了,这可是皇上御赐的宝晶瓶啊。”宁国公府的小厮们在一旁苦苦哀求道。宝晶瓶如果摔了,国公爷定然首先治罪的是下人,谁让他们没有劝阻住公子爷呢。
一听是皇上御赐的东西,吕仲果然停手了。小厮们从吕仲手中,诚惶诚恐地接过瓶子。
吕仲心中憋着口恶气,如果不出,他估计立刻得被憋死。这口气出了整整一天还没出完。见御赐的瓶子被侍从拿下去了,吕仲又准备拎起砚台就砸。
“公子爷,这砚台砸不得啊。它可是陛下御赐的端方砚啊。您要是砸了,老爷那边不好交代啊。”又有个小厮摇尾乞怜道。
这也不能砸,那也不能砸!吕仲眼中的怒意,即将化为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狠狠踢了小厮们几脚,骂道:“滚!”
这时,吕仲手下的得力助手余良走了进来。余良一见屋中狼狈不堪的模样,把其它下人支退开来,关上房门后,立刻走上前来劝慰吕仲。
“公子爷息怒啊。”
吕仲咬牙切齿道:“息怒?这怒火能息得了么?一百万两,你让我去哪里筹来?曲妃卿这.贱人狮子大开口,等着吧,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余良献策道:“公子,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稳住曲妃卿,万万不可和她撕破脸。不然万一陷害陶策之事传到皇上耳中,那宁国公府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吕仲比余良更清楚这其中的后果,他愤怒的口气中又带着深深无奈:“我也知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是上哪去找一百万两?”
“我表哥虽然是户部尚书,可按照他那个脾气,他未必会把库银借给我。”吕仲这话说得是真的,邓宽虽然和他有点表亲关系,不过二人在性格以及为人处事上截然相反。
吕仲好色,为人又阴险毒辣,邓宽耿直,为人大公无私,从不走情面。除去挂上的亲戚关系外,二人平时也没什么往来。
因此,吕仲是真的不确定,邓宽会不会帮他。
余良素来脑筋好使,这会的吕仲如没头的苍蝇般,东西乱窜,拿不出半个主意。因此,国公世子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余良身上。
吕仲急声道:“余良你快给我拿个主意,我到底该怎么办?”
余良边劝慰吕仲,边说道:“公子,你先别急,办法是有的。”
吕仲像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余良,欣喜道:“有什么办法?”
余良娓娓道来,眼角闪露出一抹冷笑:“我们还得从邓宽大人手中入手。他不肯明借,我们就来个暗借。互部掌管库银,这些库银是被封存在库房中的,反正暂时派不上用场。我们先借一百万用用,只要不走漏风声,是没人能发现得了的。”
“等赌坊中的高利贷收回来后,我们再想办法还回库银。公子觉得意下如何呢?”
吕仲眼光一亮,两眼冒光,不得不承认余良的主意非常好。好是好,不过怎么个暗借法呢?吕仲问:“如何暗借?”
余良不紧不慢说出了他的计划:“先从邓宽那里偷偷搞到库房的钥匙,我们再从库房里拿走银票。”
“朝廷规定,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是不允许官员私自打开库房的。只要我们做得天.衣.无.缝,邓宽根本不会知道。在年底查验库房时,我们只需要把银票补上即可。”
吕仲拍手称赞:好主意。你不愧是我的活军师。”
余良笑道:“为公子排忧解难,是我的责任所在。他眉目突然间沉重着,“对了,还有一点,我需要提醒公子。我知道你恨曲妃卿,不过这是个狠角色,你千万不要和她硬来。”
“不妨先顺着这个女人,等和她合作久了,我们自然能摸出她的底细,到时再对付她不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你说得有道理,就依你的。”吕仲不假思索道。他觉得自己根本不用思考,因为余良的忠心和智慧,足以担得起他的信任。
余良又道:“我最近派人盯着镇远侯府,据探子回报,顾云璟带着几名下人出门,至今未归。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顾云璟做的事和救陶策有关。”
“顾云璟虽然看着瘦弱,我感觉这个驸马不简单。公子在面对他时,要多加小心啊。”
时至今日,吕仲依然是没把顾云璟放在眼里的。他恨顾云璟,同时也瞧不起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吕仲身材魁梧,精通武艺,病秧子模样的顾云璟如何能让他看得上呢?
吕仲不屑道:“区区一个顾云璟而已,何足挂齿。这次没让他身败名裂,算他走运。”吕仲嘴角边挂起渗人的笑容,“不过下次他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既然敢抢走我的六公主,顾云璟一定得付出代价!”
余良摇摇头,说道:“公子万万不可轻敌,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吕仲不想听到关于顾云璟的话,他摆摆手,示意对方别再说了。余良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终究却还是没再劝说吕仲。
“接下来,我们要考虑的是,用什么办法从我表哥那里神不知鬼不觉拿到库房钥匙才对。有了,请他喝酒,然后把他灌醉,偷走钥匙。”相比起余良,吕仲的思维还是比较简单,脑中的好主意无非就是色.诱、灌酒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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