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一声含嗔带怒,又气又恼的声音落在安静的房间里。
只可惜,这一次没有人来答一声‘好’了。
翌日,柳子轻看着和往日一样的人,果然是都忘了吗,可为什么她心里隐隐的希望这人能记起来,哪怕记起来一点,最后一点。
褚回自觉酒品过人,应该没有劳烦别人照料,肯定是自己好好上床睡觉的,真的听柳子轻话把昨夜回家后的事忘了个干净。
饭后,那爱诗成性的罗稹就来了,他眼下以兄长的身份自居,想邀褚回前去花楼,却没想到被人给拒了。
“罗大哥见谅,我…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去寻欢作乐,现在连这小院都是租的,冬天就要到了,棉衣还没买,被子还要添置,谁有那个功夫去吟诗作对,褚回一口就拒绝了罗稹的邀约,她还是多画两幅画吧。
罗稹的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又笑逐颜开:“褚弟莫愁,你再画上几幅拿与我”
这下褚回就更不能答应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罗大哥你我今日的关系,又怎能再挣你的银子”
罗稹闻言大笑:“哈哈…褚弟多虑了,我要诗只需从画上誊抄下来即可,你这画啊不是我买”
褚回愣了愣:“罗大哥何意,这画难道是要卖给别人的”
“褚弟有如此大才,难道只想做个小画师靠卖画度日吗”罗稹不急不慢的反问道。
褚回张口要答,视线又不经意的瞟过不远处的柳子轻,是啊,我是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我也希望子能给子轻想要的生活:“褚回愚钝,还请罗大哥指点”
第12章
安国自新皇登基以来,便广开恩科,凡年满十四岁男子可参加两年一考的童子试,待十六岁后便可直接参加每年一考的秀才试,考中秀才后就能参加三年一考的举人试,如果此番也考中的话,才算真的入了仕途。
然也有例外者,年满十八又不曾考过童子试的男子,经人举荐也可参加秀才试,他与钱肃、李鋒是本年考上的秀才,这一年九曲县也只有他们三个考中了。
罗稹收回自己的思绪:“以褚弟之才,明年春天中个秀才不算难事,平日里用功些,明年秋天再一鼓作气与我们同去参加举人试,便能踏入官场了”
褚回一时有些失落,难道只有这条路了吗,好像自己也不会别的,可关键是她对这里的考试也一窍不通啊:“罗大哥实在是高看我了,这科举一事还是算了吧。”
罗稹也不气馁,这本就是随口一提,他暂且放下自己的谋算,这人用不用得上还说不准,脸上有了些许算计谁的痕迹,他又道:“也对,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不过眼下为兄倒是还有一计可解燃眉之急”
褚回本来暗淡的眸子又亮了亮:“罗大哥快请讲”
“你如今的画较之前好了很多,想必也可以卖上更好的价钱,陶姑娘一直想讨几幅,不若我们去她那看一下”
“这……不太好吧”褚回有些为难的开口,去挣一个姑娘的钱,总觉得有些难堪。
罗稹扬了扬眉:“褚弟想哪去了,我等堂堂男儿郎自然不是去肖想陶姑娘的荷包,到时你且听我吩咐就是,现在去作首有关男女姻缘的诗,为兄保你很轻松就能卖上百两银子”
褚回疑惑的先答应了下来,难道这个时代流行的是情诗,她半信半疑的回到自己房间,在脑海里找出一首有点干系的《落花诗》
桃花净尽杏花空,开落年年约略同。
自是节临三月暮,何须人恨五更风。
扑檐直破帘衣碧,上砌如欺地锦红。
拾向砑罗方帕里,鸳鸯一对正当中。
一幅画两句诗,四幅画完成后,又专门把诗誊抄下来给罗稹,他们两个人这才整理好准备去找那陶玉冉。
随罗稹出门时,褚回习惯的向柳母交代了一声就推开门去,刚踏上马车,身后却意外的传来了柳子轻的声音。
“褚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褚回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做出理解模样的罗稹,她就朝着柳子轻走过去:“子轻怎么了”
柳子轻本来是心无旁骛的看书,见那人要出门也没在意,可是当娘亲在耳边唠叨一句那人是要去花楼,她登时就站起身来,小步追到门前,待人走近后,轻声道:“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莫要贪杯”
褚回本来以为是有什么要事,以前是抱怨出门没有人叮嘱,如今却有些羞窘,她当然知道什么事不该做,一时有些想歪的她两耳泛红:“子轻放心,我会早些回来的,今日不饮酒”
“嗯”初时不觉得,两人这般几句话说下来,柳子轻也莫名的感到耳热,她颔首‘嗯’了一声就转身头也不回的到了院内。
马车上,罗稹看着一副少年心事的褚回,想起这人醉酒后还嚷嚷着一定要回家的话,他出口调笑道:“怎么?柳姑娘可是让你一定要回家”
褚回本来已经褪去热度的耳根一时又红透了:“不是,不用子轻说我也知道的”
“褚弟如此惧内,大哥就要说你了,咱们自是fēng_liú好男儿,怎能像个姑娘家从来不宿在外面”罗稹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
褚回抬头,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出口的却是:“大哥说的是,小弟受教了”
垂下眸,心里却一阵腹诽,才不是呢,都fēng_liú了还是什么好男儿,再说她这才不是惧内,子轻和她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更重要的是别说她本来就是姑娘,就算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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